上撞。
揉揉剛才還疼的死去活來現在卻沒啥不適的心口,她苦笑著越走越遠。
越過高牆,院內靠街的一間黑屋裡,蜷臥在牆角的男人哇地吐出一口黑血,因疼痛而扭曲的俊臉上忽然泛出古怪的喜意。
立於他面前的一個紅衣男人皺皺眉頭,陰陰的笑。“小子,再給你一天的時間,若仍想不起那令牌被放在什麼地方,你就乖乖受死吧!”
說罷,黑色的馬靴狠狠踩到地上那男人的心口,重重一轉,眼看著一口黑血又噴出來,才冷笑著揚長而去。
砰地一聲,門被踹開又關上,屋子在剎那光明之後又歸於黑寂。
隔著門縫,屋內身上滿是髒圬的男人驀地沉沉地笑了。
回到客棧,長笑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趁夜離開,退完房,花重金找了一個夜行車伕,然後,站在客棧後門的巷子裡等車伕趕馬車過來。
月上柳梢,微風徐徐,天氣還有些冬的冷峭。
長笑靠在柳樹上,雙手環胸,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大街,不知想起什麼,她往前走兩步,咬咬牙,又退回來,嘴裡喃喃嘀咕,“救不救?”
長笑考慮的太專心,以至於沒有看到對面的牆角有個白衣青年已經呆呆盯著她好久。
等她發現時,就見一道白影閃過,接著,她被人重重抱個滿懷,耳際傳來驚喜卻又惶恐不安的聲音,“卿卿,是你嗎?”
三一
贏然?她兩個字還沒喊出口,一股大力從旁側襲來,硬生生分開兩人。
長笑後退兩步站定,一抬頭,整個人就怔住了。
不遠處,她方才站立的柳樹下,一抹青影懶懶靠在樹幹上,朝她微微一笑,淡淡說,“我回來了,長笑。”
長笑設想過很多和師父重逢、與龍淺偶遇的景象,卻沒一種是現在這樣。
她尷尬地朝兩人笑笑,囧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龍淺輕輕掃了一眼莫斐嵐,握緊的拳頭慢慢放下,然後,他歪過頭,一眨不眨地看著前方的少女,眸裡悄悄泛起薄薄的霧氣。
她沒死,真好!
心裡湧起萬千感動,千言萬語,到最後只是化為深深的凝視,真想就這麼看著她,直到地老天荒。
“夜深露重,大家進屋詳談吧。”隨著一聲輕笑,一抹淡青的影子橫在眼前,阻擋了他的視線。龍淺略皺眉,身影忽動,閃到旁側,眼神仍是專注的望著長笑,低低道,“卿卿,你無事,真好!”
他說著,迅速的低下頭,斂去眼中越來越重的潮氣。
他的話簡短而輕柔,很快溶入冬日夜晚清冷的空氣裡,長笑微微一震,忽然不敢抬眼看那雙閃動著狂喜之光,清澈無偽的眸子。
不由自主地,她輕輕說道,“我很好,贏然……”
這是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對他說的第一句話,語氣裡有絲不知所措。
他淺淺微笑,然後,方像剛聽到旁邊男子的話,轉身往客棧裡走去。
長笑輕籲口氣,跟著要進門,剛走兩步,忽然看到提議進屋的男子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身青影在銀白的月色裡,寂寞如雪,暗自妖嬈。
“師父……”她走過去,扯扯他的袖子,軟軟喚道,“外面冷,我們先進屋。”
莫斐嵐像是未聽到長笑的話,只是靜靜地瞧著她,長笑開始還算鎮定,時間越久,不知怎地心虛起來,而後開始發急,分明有很多話,可是,這般重逢,她想的無數話語都飛的無影無蹤。
良久,或許也只是一會兒,在長笑無措的想哭時,頭頂傳來若有似無的嘆氣聲,“走吧,長笑。”他說,伸手牽住她的手,往前走。
月色裡,兩條長長的影子逶迤在地。
長笑微仰著頭用餘光偷偷看過去,忽然發現,兩年不見,那張傾城絕世的俊顏變的陌生。
紅唇緊抿,鳳眼低斂,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半月形陰影,有種驚心動魄的溫柔和神秘。
長笑有些不安,其實,她寧肯莫斐嵐說點其它的,記憶中的師父,雖然偶爾也溫柔,但絕不會今天這種情況下,更不會這樣的……忍氣吞聲。
兩年的時光,他對她似乎不那麼肆無忌憚,也開始小心翼翼起來。
長笑調回視線,說不出心裡是高興還是難過。
握著她的大掌溫和有力,她咬咬牙,忽然踮起腳,嘴唇快速刷過莫斐嵐的下巴,然後移到他的耳垂低低說,“歡迎回來。”遲疑一下,又飛快道,“師父是自己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