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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怎麼也邁不開:

每個臥鋪都直直地平躺著一個人,身上從頭到腳蓋著火車上白白的被子,一根頭髮也沒有露出來。

周圍一片死靜,何洋的腦子立刻出現了醫院裡太平間的景象,跟這一模一樣!

他像被定身了,愣了好大一會,才忽然發足狂奔,向車廂外倉惶逃竄。

一邊竄一邊回頭看,唯恐其中一個鋪位的人掀開身上的白被子,僵硬地一跳一跳地追過來!

冷不防,何洋一頭撞到一個人的身上,他一聲驚叫。

只聽到耳邊有人粗聲粗氣地說,“你瞎跑什麼,趕著投胎哪!”何洋抬頭一看,是個又高又大的男人,剛從硬座車廂裡走出來,坐了一天擠得要命的硬座,心裡正不爽,猛然被這個慌里慌張的人撞了一下,當然忍不住罵人了。

何洋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這畢竟是個活人哪,他不禁感激地衝他笑了笑。

“神經病!”那人更不耐煩了,哪有被罵了還興高采烈的人,他瞪了何洋一眼,走下火車。

何洋也跟在他的後面下了火車。

他站在月臺上,看了看手錶,十一點三十五分。“媽的什麼破火車!”他罵了一句,看看空蕩蕩的月臺,火車晚點,接人的人都等不及,回家睡覺去了,只有幾個旅客匆匆下了火車,匆匆地朝出口處走去。

正四下忽然他聽到有人在說,“別急,還有二十五分鐘呢。”

誰!

月臺上只有他自己,這聲音從哪兒來的,聽起來好像剛學說話的人說的一樣,可又明明是個女人的聲音。

還有二十五分鐘?

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二十五分鐘就零點了,幻聽!

何洋對自己說,然後快步向出口處走去。

出口處是一個朝下走的樓梯,何洋站在樓梯口,向下一張,忽然一陣暈眩,這樓梯怎麼這麼長哪,雖然有慘白慘白的燈照著,可是樓梯卻有說不出的黑暗,黑黝黝地向下無限延長,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

我今天怎麼了!

何洋問自己,是因為太累了嗎,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幻覺和幻聽,他揉揉眼睛,希望揉了以後,樓梯就恢復原狀,可是他失望了,樓梯還是無窮無盡地向下向下,通向不可知的黑暗。

何洋躊躇著,有點膽怯地看著樓梯,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簡訊的提示音,不是沒電了嗎,難道停了一下又恢復了一點點電力,他的心中雖然覺得奇怪,可也一陣驚喜,他一看號碼,不認識,上面寫著:

我是刑警隊的陳隊長,零點在人民公園落花湖旁邊的亭子見,你從側門進去,向前走一百米就是。

太奇怪了,深更半夜的,怎麼會在人民公園裡見面呢?

何洋一按回復,又沒電了,他嘆了一口氣,再把目光投向樓梯,幻覺消失了,樓梯通向隧道,燈光明亮,一切正常。

十一點半的時候,陳劍飛已經在人民公園的落花湖的亭子周圍佈置十二名全幅武裝的刑警,他自己帶著小米和盧大器埋伏在亭子邊的花木裡。

午夜的公園很安靜,只有風吹花木枝葉的沙沙聲,在黑紙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