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做了一半,誰知飛來橫禍,只好含恨飲酒。
盧昭禮沒接收到那小郎君的怨念,他正暗自高興著陸回少了一次出風頭的機會,笑得春風得意。
不成想,他這舉動卻坑了傅明珠。
大傢伙一看,都覺得好玩,調皮起來,將花胡亂地丟。但見一朵紅花漫天飛來飛去,一時落在這方,一時落在那方,全沒了規律。
眾人嘻嘻哈哈玩得高興,盧道陵暗暗著急,卻無法可施。
原來香蘭是玩擊鼓傳花的高手,她記下諸人座次,數著鼓點,傳花時作弊最容易不過。哪知盧昭禮飛來一筆,全亂了套。
香蘭鼓聲一停,芙蓉花恰恰好落在傅明珠手上。
呵呵,沒關係,第一輪還是做得出詩來的。傅明珠淡定而笑,起身唸了她的詩,“憐君庭下醉芙蓉,芳姿嫵媚惑清風。吐蕊秋心點點露,纖枝嫋嫋淡淡紅。”
這詩不算好也不壞,順利過關。盧道音笑著拍手,小姑姑最棒!
好詩!表妹作的詩很好!盧昭禮傻樂著,根本不知道是他惹的亂子,還笑著叫好。
過關就好,傅明珠笑著飲了酒,待鼓點聲起,將花傳了出去。
如此這般,將將過得一輪,那花竟然又落到了傅明珠手裡。
陸回含笑望過來,看她這回念出什麼詩。
呵呵,都等著看她喝罰酒呢。沒關係,第二首還是有的,傅明珠鎮定笑笑,先喝了酒才是將詩念出來,“畫堂西畔木芙蓉,淡染胭脂色慾濃。恰似美人著新妝,暈攏雲鬢香腮紅。”
其實將花拋給傅明珠的人也有為難她的意思在,沒想到這個老說自己不善作詩的人,竟然連著兩次過了關。
小姑姑好棒,盧道音暗暗對傅明珠豎起大拇指。
盧道陵和盧道媛姐妹也相視一笑,小姑姑今日發揮得不錯。下一回,不會這麼不湊巧了吧?她倆個心裡有數,小姑姑頂多能再過一關。
喝了酒的人容易衝動,盧昭禮一反拘謹的常態,為傅明珠喝彩將手都拍紅了。
名利都是浮雲啊,傅明珠淡泊名利地一笑,將手裡的花遠遠拋了出去。
拜託這回別來了,要來也等到她想出新詩再來。傅明珠抓緊時間一邊想詩,一邊吃點東西墊墊,空腹喝酒最容易醉了。
她正夾了個金銀夾花平截,也就是一層蟹黃,一層蟹肉的肉卷,剛剛咬得一口,還沒來及感嘆秋天的螃蟹好鮮美,眼角餘光就見到紅光一閃,一物兀地飛來。
有暗器!傅明珠身手矯健,當然不會被砸到,伸手一撈,那朵被人扔了許久,而花瓣零落,變得格外可憐的木芙蓉就落到了她手裡。
“咚!”正當此時,鼓聲乾脆利落地停了。
這是什麼運氣!
旁邊的盧雲咬牙,她還一次都沒輪到呢。
真是造孽喲,好好一朵花,花瓣都揉碎了。傅明珠搖搖頭,認命地道,“我認罰。”
侍女捧著長頸大肚的銀壺,給她倒了滿滿一杯酒。
這隻壺裡是大家都在喝的桂花釀,比梅子果酒要烈一點。而用來罰酒的酒杯又比平常的酒杯大,像個小碗,一杯頂得上小酒杯的兩杯半。
傅明珠連喝三杯下肚,只覺酒氣燻上來,臉上發燙。
她自己是看不到,此時她的雙頰暈紅,好似上好的羊脂白玉染了胭脂,白得細膩無暇,紅得深淺得宜,好看得很。正如她詩裡說的“淡染胭脂色慾濃”,而“芳姿嫵媚惑清風”了。
別說盧昭禮了,就連陸回都看住了。
每次都這樣,所有小郎君的目光都是圍著她一個人轉。新來一個俏郎君,也被她吸引了去。真是叫人氣悶。
不開心如代表盧雲,心底哼了一聲,決定不再把花拋給她,看她還怎麼出風頭,哼!
這方有心,盧道陵幾個也有意,接下來,傅明珠果然沒接到一次花了。
傳了幾輪,每個人都接到過花,有的被罰了,有的次次平安過關,盧雲也終於接到一次花,拿出十二分聲音姿態,唸了一首借物喻人,感懷自身的五言律詩。
唸完,眾人紛紛點頭稱好,梅子紅衣裳的小娘子卻說,“未免太悲,有無病呻/吟之嫌。”
聽她這麼評論,大家仔細一品,也覺得是有點過了。閨閣小娘子,哪來那麼悽慘?
盧雲心中不服,悄悄看陸回,想看他怎麼看,卻見陸回正低頭喝自己的酒,根本沒將注意放到她身上。
竟是白費了心機。盧雲神色一黯,強笑著坐下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