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地說:“先生,也許她說的是對的。”
戚珏的臉色一點點嚴肅起來,他問:“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沈卻抿了下唇,然後乖巧地鑽進戚珏的懷裡,在戚珏的胸口蹭了蹭,她軟綿綿地說:“先生,阿卻困了……”
“困了?困了也不許睡。”戚珏將沈卻拉起來,不顧她緊皺著眉,狠狠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沈卻一下子就惱了,她猛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瞪著戚珏,怒道:“你憑什麼打我?整日裡不許我這個不許我那個!不是說教就是打人!你當我是你女兒嗎!”
沈卻白著臉,狠心轉身就走。
戚珏眸光不變,支在地上的腳輕輕踩了一下沈卻的裙襬,沈卻就驚呼一聲向後栽去,正好栽進戚珏的懷裡。
沈卻急忙起身,腰身卻被戚珏一隻寬大的手掌壓住。沈卻雙手去推戚珏,她的一雙手腕就輕易被戚珏鉗制住。她微微掙扎,就感覺到手腕上的疼痛。沈卻一怔,曉得戚珏這是真的生氣了。
她還沒來得及多想,頭頂就有陰影落下來。
“先……”她想說的一大筐話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雙唇已經被戚珏覆上。
沈卻怔怔地望著戚珏近在咫尺的眉眼,戚珏合著眼瞼,並瞧不見眸子裡的情愫,這讓沈卻更加覺得不安。
這不是戚珏第一次吻她,然而雙唇上陌生又熟悉的溼滑觸覺還是瞬間讓沈卻整個身子軟下去。直到雙唇間一滑,戚珏的舌尖輕易撬開她的唇齒。
沈卻猛地睜大眼睛,與此同時,戚珏也緩緩睜開眼,沉靜的黑眸靜靜與她凝視。
沈卻看見戚珏璞玉般的眸光裡映出自己驚慌失措的窘迫,她還看見戚珏眼底那一層隱忍的堅持。剎那的失神之後,沈卻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抖,這種戰慄的感覺讓她陌生而恐懼。
身上的一陣涼意,讓沈卻瞬間明白這種戰慄來自戚珏的手掌,戚珏的手探進沈卻的衣裳,遊走在她軟玉皚雪的每一寸身軀。
而戚珏的唇也已經離開,慢慢沿著沈卻的鎖骨向下移。
沈卻忽然發現戚珏抓著自己的手鬆開了,她想也不想,反手甩了一個巴掌在戚珏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書閣異常刺耳。
沈卻的手停在半空,她整個人都懵了。她做了什麼?她打了先生?
戚珏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慢慢轉眸望著沈卻受了驚的眼,涼涼地說:“所以,你認為我現在對你做的事情是一個父親對女兒做的嗎?嗯?”
“主上在書閣嗎?”是刃的聲音。
“嗯,先生讓我尋你似乎是因為拿廣城的事情。”是魚童的聲音。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近,沈卻忽然反應過來,她低頭去看,竟發現自己的衣裙早就散落了一地,她伸出顫抖的手,想要將衣裳撿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根本拿不起來。
戚珏看她一眼,只是抬手將玉案上的硯臺輕輕移動了一個方向,他與沈卻坐著的地板竟是瞬間翻了個身,將戚珏和沈卻捲入地下。而等到魚童和刃進來的時候,玉案後面早已沒了人影。
“咦?主上不在啊。”刃說。
魚童想了想,說:“可能是在書房,是我記錯了。走吧,咱們去那兒。”
直到兩個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沈卻才鬆了口氣。
這書閣下面竟然還有一間石室,石室內佈置簡單,一桌一椅,一架一廚,皆為石制。這裡沒有棉毯,也沒有地板,地面就是平滑的石面。沈卻落下來以後依然是坐在戚珏的腿上,她抱著胸口,微微發顫。
戚珏就彎下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那件繡著湖綠荷葉的水綠色抹胸。他轉過來,看著臉色蒼白的沈卻,道:“把手拿開。”
沈卻緊緊抱著胸口,就是不肯。
戚珏幾乎是沒有猶豫地低首咬住沈卻的唇瓣,沈卻一僵,抱著胸口的手就無力地垂了下去。
戚珏直起身,將抹胸給沈卻穿好,又低頭撿起地上其他的衣物為沈卻一件件穿上,他的動作極為認真和仔細,手指滑動間,又帶著絲柔情。直到最後,他修長的手指幾個翻轉,動作優雅地將松花綠的繫帶在沈卻起伏的胸口繫了個蝴蝶結,他這才轉過來凝神沈卻蒼白的小臉。
地下室很暗,只靠牆壁上一顆半大的夜明珠照著。
此時,好像戚珏的眸子倒成了唯一的光源。
沈卻這才想起來哭。
她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眼淚從黑白分明的眼眶裡不斷湧出來,不過片刻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