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先出動所有水師去和湘軍水師打一場大決戰。然後秦日綱才向眾將說道:“各位將軍,情況本侯已經對你們說得很清楚了,這一仗我們必勝把握,只能是拼死一戰,奪取這唯一取勝希望,一戰定乾坤!對於本侯的這個決定,你們可有什麼話說?”
回答秦日綱的是死一般的寂靜,太平軍諸將全都是保持眼觀鼻、鼻觀心的沉默姿態,誰也不肯開口那怕說一個字。秦日綱見了萬分不滿,提高聲音說道:“為什麼都不說話?難道你們就沒有半點信心?說話,都給我說話!”
太平軍眾將還是不肯吭聲,秦日綱越看越火大,又看到石達開的同族石鳳魁嘴巴動了動,便衝石鳳魁喝道:“石鳳魁,你想說什麼?說!”
猶豫了一下,石鳳魁才拱手說道:“頂天侯,末將想說,全力進攻半壁山,我們取勝的希望十分渺茫,風向對我們不利,半壁山稍下游的富水河入江口,又幹擾了長江水流,對我們的小拔船影響極大,我們唯一的進攻路線就是半壁山的西北面頂風進攻,發起決戰從始至終我們都處於下風。清妖水師只要保持現在的陣形不變,以重炮轟擊我們逆風進攻的船隊,我們就……。”
吞吞吐吐的說到這,石鳳魁一咬牙,乾脆說道:“當然,如果頂天侯一定要頂風進攻,末將等從命就是了。腦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其他的水軍將領紛紛點頭附和,都說秦日綱如果一定要下令發起進攻,自己領命就是,了不起就是戰死沙場,拿性命報效天國。結果秦日綱聽了這些話後,不但沒有下令出兵,相反還自行沉默了下來,然後又盤算了許久後,秦日綱還是垂下了腦袋,聲音微弱的說道:“撤出湖北吧,翼王那裡如果要追究,我擔著就是,別讓將士們白白送死了。”
聽到這話,太平軍先是如釋重負,然後紛紛表態願與秦日綱同領抗命之罪。秦日綱則悄悄嗟嘆,暗道:“翼王六千歲,不是我抗你的令,是現在這情況,再打下去只會是白白送死。不如先保住將士的性命和水師的元氣,等以後再來報仇。”
公元一八五五年,滿清咸豐五年六月初二,鑑於形勢危急和實力不足的雙重原因,太平軍西征軍秦日綱部被迫放棄戰略要地田家鎮東撤,退往九江躲避清軍鋒芒。隨同秦日綱作戰的陸師鍾廷生部登船同撤,鄰近的興國、黃梅兩縣太平軍也因為孤立無援且力量薄弱,被迫棄城走陸路各自撤往江西和安徽。吳超越所部湖北清軍及地方團練乘勢光復失土,正式收復湖北全境,名義上做到了把太平軍徹底驅逐出湖北土地。
仗好打,善後難,反覆拉鋸戰後的湖北東南部滿目瘡痍,到處都是餓殍死屍,村村過火,鎮鎮冒煙,嗷嗷待哺的饑民成群結隊,四處流竄。同時在光復湖北淪陷土地戰事中出了大力氣的湘軍也找吳超越逼命,逼著吳超越兌現之前許諾的軍餉糧草,在本就乾瘦如柴的吳超越身上刮骨削肉。
還好,湖北只是東南部被徹底打爛,中部遭到嚴重破壞,西面和北面的州府勉強還算太平,滿清朝廷又已經同意了抽釐助軍餉,靠著地方官的敲骨吮髓,吳超越終於還是在夏天這個季節湊齊了湘軍勒索的錢糧,如數交到了曾國藩的手裡。而曾國藩笑眯眯的接過了忤逆門生雙手奉上的錢糧後,又更加親切的微笑著對吳超越說道:“慰亭,為師的同年江西陳啟邁得知湖北長毛肅清後,已經兩次來信向為師求援,南昌戰場的局勢又十分危急,所以為師想一兩天後率軍入贛,去南昌增援陳撫臺。為師走後,湖北這邊可就要全部拜託你了。”
知道理髮匠老師是不想給自己太多的備戰時間,吳超越卻仍然還是打腫臉充胖子,拱手向曾國藩說道:“恩師放心,學生必然不會扯你的後腿,你走之後,學生定然力保湖北平安!”
臉色微微一變,曾國藩正打算和忤逆門生繼續虛情假意,不曾想曾國藩的幕僚劉蓉卻拿著一份急保急匆匆的衝了進來,剛進帳就大喊道:“大帥,吳撫臺,大事不好了!黃河決口!黃河在蘭陽北岸決口八十餘丈,水勢無法收拾,洪水已經侵入山東!”
曾國藩和吳超越同時臉色大變,也同時站了起來,然後,無良師生自從在湖北再次見面以來,也破天荒的異口同聲說了一句發自肺腑的話,“天下,又要更亂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四章 歷史真相
公元一八五五年這次黃河改道,也是黃河在歷史上的最後一次大改道,決口於河南蘭陽(今蘭考)銅瓦廂,洶湧黃河水分為三股,一股由趙王河走山東曹州府以南下注,兩股由直隸東明縣南北二門分注,經山東濮州、範縣(今屬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