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翁何必和他一般見識?”心腹幕僚易順鼎微笑說道:“既然三將軍那麼喜歡自己單幹,那就讓他獨力攻打井陘就是了,等他攻不下井陘,被迫向東翁你求援的時候,東翁你再慢慢拿捏他不遲。”
“不能這麼說,也別小看了江忠濟。”劉坤一搖頭,說道:“他不是沒有希望攻下井陘,我只是擔心他一味儲存實力,不肯賣力攻打井陘,誤了鎮南王的北伐大事,所以才邀請他來平定州共商進兵大事,想盡量為他分擔點壓力。”
言罷,劉坤一還又哼了一句,“只不過沒想到江忠濟能小氣到這地步,還存著與我爭強鬥勝的心思。”
易順鼎附和點頭,心裡卻冷哼道:“東翁,你好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明知道江忠濟心眼小還故意寫信刺激他,明擺著是激他儘快出兵讓路吧?”
冷哼歸冷哼,拿著劉坤一的俸祿,又知道劉坤一的真正心思,易順鼎還是說道:“東翁,既然你擔心三將軍為了儲存實力不肯賣力攻城,那麼學生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三將軍全力攻打井陘城。”
“什麼辦法?”劉坤一問道。
“激將。”易順鼎微笑說道:“東翁不妨再做書一封,派人再給三將軍送去,就說井陘城池險峻,易守難攻,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攻破。如果正定戰機成熟的話,我們可以替三將軍擔起攻打井陘的重任,也順便替三將軍保護糧道,讓三將軍可以騰出手來放心東進,殺敵建功。”
從來就不是什麼好鳥,只考慮了不到一分鐘,劉坤一馬上就點了點頭,接受了易順鼎的這個陰險建議,還冠冕堂皇的說道:“遣將不如激將,為了鎮南王的北伐大計,是得激上江忠濟一激。反正距離不遠,道路關隘又被我軍掌握,江忠濟那裡真有什麼危險,我們出兵增援他也方便。”
厚顏無恥的說完,劉坤一還真的親自提筆給江忠濟寫了一道書信,故意激將江忠濟正面強攻井陘堅城。末了,重新安排信使火速給江忠濟送去的同時,劉坤一還又在心裡哼了一句,“知道你江老三是不滿我這個部下的部下和你平起平坐,還當上了山西巡撫,但你如果又想重新騎到我的頭上,怕是沒那麼容易!”
當然,如果不是什麼好鳥的劉坤一能夠知道,更加不是什麼好鳥的江家兄弟有意無意的對他隱瞞了一條重要情報,那麼劉坤一就絕對不會寫這道書信了……
…………
再折過頭來看江忠濟這邊的情況,只率精銳戰兵輕裝急行之後,才剛到下午三點來鍾,江忠濟軍就輕鬆趕到了乏驢嶺,結果讓江忠濟笑歪嘴巴的是,自軍趕到戰場時,正好趕上席寶田軍正面強攻進了清軍防禦陣地,成功爭取到了與乏驢嶺守軍大打白刃戰的機會。
然後看到吳軍增援突然趕到,席寶田軍立即士氣大振,乏驢嶺的清軍卻是軍心慌亂,此消彼長之下,還沒等江忠濟催動軍隊上前助戰,乏驢嶺的清軍就已經被席寶田軍直接殺敗,狼狽逃向井陘方向,江忠濟所部主力一槍沒開就直接衝過了乏驢嶺險地,氣勢洶洶殺向山道出口。
更讓江忠濟大喜過望的還在後面,因為乏驢嶺的清軍敗得太過突然,當江忠濟主力突破山道殺到井陘城外時,匆匆從長崗那邊撤回來的井陘清軍才剛回到東關橋附近,還沒有一兵一卒能夠踏上東關橋撤到綿河南岸。見此情景,江忠濟也不顧東關橋一帶處於清軍炮火保護之中,大吼一聲就催軍強攻,迎面痛擊城外清軍。
倉促展開的野戰結果是吳軍大勝,雖然雙祿麾下的井陘清軍也算是比較能打,然而畢竟是剛從前線撤回來的疲憊之師,士氣剛受過挫折,隊伍裡傷員不少,又急著撤過綿河南岸回城回營,軍心慌亂鬥志不足,上上下下都只想跑而不願死戰。所以吳軍只用了一個衝鋒就殺潰了城外清軍,追擊中又斬首無數,取得大勝。
激戰期間,已經出兵過多雙祿再不敢冒險出兵交戰,只能是指揮炮臺拼命以炮火掩護自家敗兵過河,在付出了沉重代價後才勉強接應剩下的殘兵敗將過河,然後還因為士卒傷亡過多的緣故,不得不主動放棄了綿水南岸的一處營地。
其實早在戰事還沒結束時,江忠濟就已經和江忠義、李鴻章取得了聯絡,還好意命令已經疲憊不堪的江忠義軍放棄山道陣地,移師過來與自己會合,在主力的保護下安心休息。然而井陘城外的戰事結束後,江忠濟卻並沒有看到江忠義軍的影子,僅僅只有李鴻章在一隊士兵的保護下來到了江忠濟的面前。
“少荃,我不是叫你們過來會合嗎?出什麼事了?”江忠濟很疑惑的問道。
“三將軍,我勸忠義將軍在長崗那裡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