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輕咳一聲,“也可以只聊天,不做什麼什麼。”
沈夫人臉更紅了,差點沒啐他一口,“你何時跟我好好說過話,還說上一宿的。能做一宿的事,你、你怨不得我想歪。”
“……”沈老爺想想好像也的確如此,不過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沒有吭聲。半晌才道,“那不去了。”
“嗯。”
他走到門外,將已經退到外頭等訊息的下人喊了過來,說道,“去跟白莊主回個話,說多謝他的款待,只是我有事在身,去不了了。”
下人說道,“剛才桃莊的下人送了請柬來,還說了一句。白莊主說請了先生來算山莊運勢,那先生說老爺您是桃莊的財神,財神要是不去,這七夕就毀了。看在多年的交情上,說請您一定要去。”
財神這兩個字扣來,沈老爺頗感壓力。他如果不去,不說七夕,就算是以後,也會得罪人的。他倒不怕得罪個桃莊掌櫃,只是不想壞了多年交情。想來想去,才道,“那我去吧。”
下人又為難道,“其實白莊主還說了一句話……”
沈老爺忍不住大怒,“他到底說了幾句話!”
下人一個哆嗦,“真的就這一句了。白莊主那下人說,現今預約的都是一雙人,老爺要是一個人,周圍可都是成雙成對的人,怕您受刺激。”
沈老爺頓時說不出話來,這都是什麼破節日,這年頭哪有老夫老妻過七夕的,白莊主這次怎麼如此不同,難道真被桃花仙附體了不成。那什麼桃花運,什麼締姻緣,一聽就是瞎扯的。這不是他慣用的手法嗎,都被白莊主活用了。
沈夫人在裡屋聽見了,沒吱聲。等丈夫進來,才淡聲道,“你也不必這麼為難非要帶我去,姨娘裡挑不出來,願意和你去的人可不少。”
沈老爺被她的話一氣,脾氣就擰了起來,說道,“非你不可!”
沈夫人瞅了瞅他,沈老爺這才發現好像話裡有別的意思,老臉一紅,在屋裡簡直待不下去了,拂袖離去。
兩人爭執得轟轟烈烈,門口下人都聽見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在屋裡練字的沈來寶很快也收到了風聲。他停筆問道,“那我爹孃是去還是不去?”
下人說道,“應該是去的。”
沈來寶微微一笑,“知道了,下去吧。”等房門重新關上,他才繼續練自己的字。
沈家太狹窄了,裡外都是人,動輒前呼後擁,毫無隱私可言。尤其是知道這裡的富貴夫妻行房後,後續都是下人收拾,還得給男的清洗身體,哪怕是來自新世界的他,也震驚了。
這應該不算是他保守,不算……不算。
以後他絕對不要這樣,本該那麼美好的事,有外人插手,就全變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想得找個地方讓小兩口好好說話,名正言順,又不被人干擾。
所以他才拜託了白莊主,發來這樣一封請柬。
但願他們能在那裡把話說開,解了彼此心中矛盾。對了……沈來寶忽然想起沈夫人的裝束也給換換了。對比隔壁年紀相差無幾的花家夫人,沈夫人的裝扮總顯得太老氣。
妻子不可能一直貌美如花,但丈夫希望妻子在適當的年紀穿適當的衣服的想法也能理解。反過來說,大概一個女人也不希望年輕帥氣的丈夫扮得老氣沉悶。
等沈來寶計劃好怎麼建議沈夫人換掉沉悶的裝扮時,才回過神來,他什麼時候對沈家的事這麼上心了。
再這樣下去,他可能就真的沒有辦法下定決心回去了。
還沒有想到日後決定的沈來寶心已微沉,這個問題不到有所抉擇的那天,就會一直纏繞在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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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到七月,花家兄弟就要走了。所去的地方甚遠,因此要早早趕路才來得及。
巳時將過,平時午時才用飯的花家已經在準備午飯。廖氏生怕兒子餓著,而且下一頓還得等到快過年的時候,一走就是半年。
她邊去叮囑廚房做多幾個菜,全是兩個兒子愛吃的,回到房裡拿銀子,又怪責丈夫。花平生只是笑,不跟她頂嘴,最後說道,“將左邊抽屜裡的銀子也拿給他們。”
廖氏開箱一瞧,裡面錢袋裡還足有百兩銀子,這才不怪了。一會又盯他,“你竟藏了這麼多私房錢!”
花平生啞然失笑,“我一直放在那裡,是你從來不翻箱子。”
廖氏也不想追問,拿了錢又勻出三分之一,“給你留了點,不許拿去喝花酒。”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