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柔順的像小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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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已經治好了。”一個身穿布袍,面色黝黑,精練乾瘦中年人站在門外,對出來的沈默道:“只好再調養十天半個月,就可以復原如初,不留一點病根。”沈默連忙道謝不已。
那中年人自然是李時珍,他擺擺手,示意沈默不必多禮道:“既然你倆都沒事,我便要回去了,如果真感謝我,就派來得時候那種驛馬把我送回去。”
沈默叫來鐵柱一問,那錦衣衛腰牌已經被朱十三要回去了,便不敢一口篤定道:“晚上給先生準信。”
李時珍眉頭一皺,無奈點頭道:“好吧……不過我現在就得離開這,”說著搓搓手道:“我已經在大柵欄的和悅客棧找好地方了,你晚上派人捎個信吧。”說完要往外走。
“先生……”他走的十分著急,沈默叫都叫不住。
鐵柱湊過來,小聲道:“裕王府知道李先生進京的訊息,昨天派人請他去給王妃瞧病。”
沈默點點頭,輕聲道:“只有一個李時珍啊……”發完感慨之後,又問朱十三有沒有遭牽連,鐵柱道:“捱了三十鞭子,還特意過來讓大人安心呢。”
兩人正說著話,前院瀏覽器上看。16k。小說一陣吵嚷,不一會兒,李時珍又氣呼呼的倒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個打著傘的男子,正在亦步亦趨的追他。
走近了沈默才發現,那人竟然是張居正。小張大人也看見他了,這才放過氣沖沖返回東廂房的李時珍,朝沈默拱拱手,不好意思笑道:“拙言兄……”
沈默趕緊還禮道:“太嶽兄,您這是演的哪一齣?”
“這一出啊,叫‘延醫難’。”張居正苦笑道:“不瞞您說,裕王妃有些抱恙,非得李大夫給瞧瞧不行。”說
道:“要不,您幫著問問?”
“裕王對在下有恩典,太嶽兄對在下有隆情,”沈默輕聲道:“幫忙肯定是沒話說的……只是這李先生脾氣有點怪,不是他願意的,誰都得一鼻子灰。”
“你不是請來了麼?”張居正微笑道:“如法炮製不就行了?”
“不瞞你說,十五萬兩銀子的賑災糧食和藥物才請動的,”沈默苦笑道:“我岳父的家底都要掏空了。”這件事本就不可能瞞人,所以他乾脆直說。
張居正有些頭暈道:“王爺連個零頭也出不起,江南富豪可真厲害。”
這時裡面傳來時珍的聲音道:“你們家王爺找我幹什麼,在下心知肚明,請你轉告他,那件事除了要養要治,還得積陰德……現在天暖和了,疫情隨時可能爆發,到時候死上幾十上百萬人,這筆賬可要記到他頭上了!”
“你……”張居正不悅,但很快壓住情緒道:“那先生要怎麼辦?”
“把我用最短間送回陝西去,等把瘟疫防住了,我自然會回來。”李時珍在屋裡道。
“要多長時間?”張居正問。
“最三個月。”
攥拳尋思半晌,張居正一跺腳道:“好,回去就請示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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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將張居正送到門口,本;與他揮手作別,卻被張居正一拉衣袖道:“咱們聊聊。”說著做了個請的姿勢。
沈默點點頭,便跟他漫步在空寂無聲的雨巷中。
兩人各自撐著傘走了一段,張居正才開口道:“你要小心了。
”
“有什麼不妥嗎?”望著青石板上綻放的一朵朵水花,沈默輕聲問道。
“陛下將你會試奪魁的文章,下發給內閣、六部、九卿,科道言官,命他們各自就此上書。”張居正輕笑道:“恭喜你啊,還沒考完科舉,就名動九卿了。”
沈默微微撓頭道:“其實我是無辜的……”
“不見得吧?”張居正笑笑道:“要真是無辜,幹嘛寫那篇文章呢?我看你就是想要,一石激起千層浪。”
“此一時彼一時。”沈默坦誠道:“我現在的鬥志急轉直下,不希望惹事。”經過與若菡的生離死別,他的人生觀難免發生了一些變化。
“晚了。”張居正朗聲笑道:“吏部尚書李默,新任禮部尚書趙貞吉,已經放出話來,要教訓你這個‘無知狂吠’的小子。”
“趙貞吉?”沈默吃驚道:“他不是在南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