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末,謂之巧者爾。上士欲會其全,非四診不可。”
“哦……”沈默擦汗道:“那麼四診之後,您有所嗎?”
“當然。”李時珍清聲道:“殷小姐的症狀是少汗頭昏,口乾,乾咳痰少,舌紅少,脈細數;病因只為外感風熱,本應該滋陰解表。然日久病症變化,本應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是庸醫用藥物,加上憂鬱傷神、心氣耗傷,營血暗虧,雪上加霜,終於被壓垮了。”
“能治麼?”沈默對那些術語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想知道這一個問,果再得不到肯定的答覆,那可真是走投無路了。
但李時珍是凌駕於太醫之上的逆天級大夫,只見他捻著鬍鬚,很淡然道:“能!”
說完一會兒,卻見沈默仍然巴巴的望著自己,不由奇怪道:“你看我幹什麼?”
“沒有‘但是’、‘然而’、‘不過’之類了嗎?”沈五元一著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當然沒有了。”李時珍朗聲笑道:“十五萬兩子呢,就是上了黃泉路,我也給你拉回來。”
“怎麼治?!”沈默感到自己的心臟快要迸出胸腔一般。
“你先把這個喝了。”李時珍不知從哪裡變出個葫蘆:“全喝光,不然這病沒法治。”
沈默滿是疑竇的接過那葫蘆,開啟一聞,一股馥郁的果酒香味,不由道:“先生你讓我喝酒作甚?”
“讓你喝你就喝,哪有那麼多為甚?”李時珍皺眉道:“快點。”
如果換了別人,沈默是決計不會喝的,李時珍這塊金字招牌太亮了,所以沈默咕嘟咕嘟的便將那酒全喝下了,末了打個酒嗝道:“我覺著……我醉了。”說完便軟軟醉倒在椅子上。
鐵柱他們見大人倒了,立刻衝進來,七手八腳的扶住,怒目視李時珍道:“不知道我們大人不能喝酒麼?”
“笨蛋,我是在救他。”李時珍板著臉道:“快把他放開!”
第三三九章 張憤青
沈默是被一陣淅淅瀝瀝的細雨喚醒的,他沒有急著睜開眼,而是凝神傾聽窗外的滴滴答答聲……其實他知道,春天已經來了,因為風不再料峭,河流開始解凍,陽光變得和煦,人們也除下厚厚的棉祅,但他始終無法將冬的印記抹去,因為還差這一場春雨。
閉著眼睛,他便能想象,那閃亮而柔和的雨絲,溼了樹梢,潤了土地,讓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新起來,不再是滿天的陰霾……那深灰色的雲是積攢了一個冬天的憂愁憤懣、痛苦不快吧?
如今,鬱悶的雲紛落成雨,最好的春天便來了。
再也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沈默翻身起床,活動一下痠麻的四肢,穿鞋下地,推開了房門,便看到斜風細雨中,地上樹上都萌出一層嫩嫩、淡淡的綠。那無聲無息的綠,如一彎輕漾的湖,他的嘴角也漾起發自內心的微笑。
“爺,您醒了?”一聲驚喜的嬌呼,讓沈默將視線投向庭院中央,只見柔娘撐一支油紙傘,提一個小陶罐,柔柔弱弱的站在那裡,滿臉歡欣的望著自己。
沈默點點頭,報微笑道:“我睡了多久?”
“足足十天呢。”柔娘輕笑道:“可真能睡。”
沈默撓撓頭:“十天?”
“可不是麼,”柔娘點頭道:“:從喝了李神醫的酒,就一直睡到現在呢。”
“這把我灌醉了有何企圖?”沈默活動一下四肢。感覺有無窮地力量湧上來。頭腦也許久不曾有過地清明。
“您可不能冤枉李神醫。”柔娘擱下陶。掩口輕笑道:“李神醫說。您憂懼過度。身體又嚴重透支。已經到了大病一場地邊緣。是他用千日醉讓您長睡不起……他說睡覺是最養身子地。比靈丹妙藥還管用。”
“哦……”一聽到‘李時珍’。沈默突然過神來道:“若菡怎麼樣了?”
“您自己去看吧。”柔娘笑著讓開了去路。
沈默朝她笑笑箭步衝過雨中了對面地西廂房。只見他地若菡斜倚在靠枕上。對他甜甜地笑著。
那一刻。沈默地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他覺著有些丟人便伸手去擦。可那淚水越擦越多。雙眼一片迷濛了哭成淚人地若菡。什麼也看不見。
沈默一把抱在自己的未婚妻,緊緊地,生怕又得而復失了一般,彷彿要將她揉進懷裡,合二為一一般。
良久良久許是天長地久,門外響起一聲不合時宜的咳嗽聲兩人趕緊分開,沈默輕攏一下若菡的髮絲她蓋好被子,小聲道:“我先出去一下。”
若菡乖巧的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