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興娃還能崇拜誰?
牲口房包得嚴嚴的,只有麥草簾子露出一絲微光,讓人看見那是一座房子。
興娃進了二門,反身合上門。
準備了好幾天,今天他同曉竹去了趟周幹大家,誰知道胭脂已經招上了人。誰?小倉。
他服了小倉,給個麥莧枝枝,真當拐拐拄上了。
到大嫂窯門口,大嫂聽到他腳步聲問:“興娃回來了?”
“回來了。”
“到哪兒去了?”
“官窯去了。”
“甭來,回你房子睡去。”
興娃拐回來,撩開門簾,進了自己房子。
曉竹正做活,揚起手在頭上篦針,向他嫣然一笑。針那有不快不利的,要你在頭上篦。大嫂說那是女人養成的習慣。
興娃蹬脫棉窩窩,腳立即塞到熱被窩。雙手向腦後一扣,斜靠在被子上。他這些天才覺得,成親真好。一男一女,一個房子一個炕,一個被窩,……蓋著蓋著不說兩人壘得高,只覺被子小。
“你看胭脂好看,還是我好看。”
興娃不說話,在想心思。
曉竹又問一遍,他才回過神問:“你說啥?”
“你想胭脂哩,就沒聽我的話。”
“想胭脂?我沒有。”
“你想不想我管不著,反正我想。胭脂聰明,伶俐,手巧……給你做的鞋多好。穿上合腳不?”
“試了,合腳。”
大嫂說,胭脂做出的鞋比布葉的好。粗布面上能拉出草花,不容易!興娃想這鞋平時不能穿,只有過年過節,走親戚穿才好。有粉要往臉上擦!又想到布葉給鎖子做的鞋,鎖子連試的福分都沒有,就隨布葉埋到地下了。
想到這兒,他臉上漾出滿足,幸福的笑。
“把你興的!胭脂還要給我做鞋哩。”
曉竹有點得意,偏頭咬針抽線。兩排牙勻稱白亮,好看得很。
“不能麻煩人家……”
“人家願受麻煩,你能咋!”
興娃興勁並沒過去,反倒笑了。我能咋?只要你倆好,我才高興呢。
“傻子!她說還要做的比你的好。你生氣了。”
“生氣?我才不呢!”
曉竹這腳,穿上胭脂做的鞋,保準俊樣。
曉竹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