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的意思是,這裡……只有我和你。”奉遊兒連忙解釋,他想走上前去幫田葛拍背,因為他一直咳嗽。
魚悅關閉了電話,神情納悶地看著家裡的人。
“怎麼了?”榔頭問他。
“田葛說,這幾天他要在外面住,說是有個朋友身體不好,需要照顧。”魚悅很奇怪地回憶,田葛的聲音很奇怪,沙啞、尷尬,或者帶著一些其他的味道,總之很古怪。
“朋友?據我所知,田葛在白水不認識任何人吧?”蕭克羌放下手裡的那本書,也跟著回憶。
“有女朋友了吧?田葛先生也到了年齡,該找一個了。”孫寶雲發揮女性的八卦本質分析著。
“不會吧?那根木頭,倔得要死,誰會要?”榔頭搖頭,他不相信。
是啊,田葛的確是木頭,也真的倔強得要死,但是,確實有人要了他,那個人還是個男人……這一天,是十一月九號,天氣很冷,許多事情不溫情地發生了,不單只是田葛和奉遊兒一件。
距離魚悅寓所不遠的一條小道上,一位年輕的樂醫被人打劫後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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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樂醫聯盟
魚悅站在白水城的法醫解剖室,一具年輕的屍體躺在解剖床上。這人二十多歲,鮮活的年紀,只是身子不再鮮活了。這人的死多少和魚悅有些關係——他是代表樂醫仲裁所給魚悅送檔案的,檔案沒丟,身上的錢卻被扒了個乾淨,據說醫器也丟了。
這人只是個普通的樂醫,能進仲裁所,說明他有強大的後盾,可是大半夜的,怎麼不帶個樂盾出門呢?
“他沒樂盾。”帝堂秋彎腰看著死者那雙不瞑目的眼睛,他幫他合了好幾次,可就是不閉眼。死前的恐怖,依舊對映在他孩子樣反光的瞳孔上。一刀穿胸,很疼吧?
走廊外,榔頭靠著座位,他有些尷尬,因為他前後左右坐著的都是那位年輕樂醫的親屬。這些人很安靜,沒有親人去世後的悲哀,或者其他的什麼情緒,一些隱約的低聲交流的閒言碎語慢慢傳入榔頭的耳朵。
“恩,對於他(死者)父母來說,是解脫吧?”
“可不就是,據說非要買醫器,死也不要租用,他父母到處欠債,據說連房子都賣了。”
“是啊,他解脫了,我們也解脫了。”
“仲裁所說給一大筆賠償的。”
榔頭理解這些人,對於普通家庭來說,一個擁有音樂天分的孩子,並不是福氣,雖然有國家大力的經濟資助,但是這條道路並不好走。民間把樂醫分五流,死去的這個青年級別和考試完畢的四海等級差不多,知道去仲裁所找一份跑腿的零工已經是懂事的孩子了。
樂醫保護法、特權法制定於六百八十年前,這套六國全部適用的大憲法一直成為保護樂醫特權的一個重要憑據,這部憲法的頒佈,在某種程度上也為這個社會,這個世界建立了一個怪圈。
六國樂醫保護法第一條:為維護、保護、發展和更好地利用,開發、發展、維護樂醫資源,特制定本法。
第二條:樂醫屬貴重的社會資源,必須受到絕對的法律、法規的保護。
第三條 : 公民必須承擔保護樂醫、發展樂醫、尊重樂醫的義務……
樂醫保護法其實是一部畸形的法律,在它的詳細準則上能看到它的不公平性。比如:樂醫的物權保護、樂醫的集體和私人所有物的所有權、樂醫的建築區安全分佈所有權、樂醫私有土地稅率全免規定、樂醫勞動產權、樂醫權利質權、樂醫居住權……侵害樂醫罪、迫害樂醫罪……這些無形的東西維護保護著可憐的樂醫資源。
但是每部法律都有適用人群,這部保護法,在某種程度上並不是適用於全部樂醫人群。國家對樂醫是又敬又愛,社會對他是需要且懼怕著。
死去的這位青年,他誕生於普通家庭,他的出生為一個家族帶來負擔,直系三系親屬都必須為他盡義務。如果成人後,他願意私人分一些成果給這些可憐的親戚當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他不予理會,這些人也毫無辦法,這就是當年的四海創造出奇怪的原因行騙被別人戳穿的原因,樂醫資源實在是太少了。
魚悅推開解剖室的房門,榔頭站起來,魚悅遞給他一張支票。榔頭找到那位青年的父母交給他們,榔頭清晰地看到,那對父母如釋重負,就像甩掉背後的一座大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