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放著沒收,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吧?”草薙說。
“但我覺得平常肯定是會收起來的,當時您也看到那隻櫥了吧,裡面擺放得整整齊齊,一眼就能看出空著的地方是擺香檳酒杯的。他太太應該是那種不把貴重餐具收在應該收的地方就不會安心的那種性格,然而她卻偏偏沒把那幾只香檳酒杯放回去,這實在是令人費解。”
“或許只是忘了?”
聽了草薙的話,內海薰堅定地搖搖頭:“這不可能。”
“為什麼?”
“一般情況下或許有這種可能,但當時他太太是準備離家一段時間的,因此難以想象她會放著那些香檳酒杯不管。”
草薙和間宮對望了一眼,看到間宮一臉驚愕,心想自己此刻的表情應該也一樣,內海薰提出的疑問,之前甚至掠都掠沒過他的腦海。
“他太太沒有把香檳酒杯收起來的原因,我認為就只有一種,”這位年輕的女刑警接著說,“她知道自己不會離家太久,因此沒有必要急著把香檳酒杯收起來。”
間宮把背往椅背上一靠,兩手抱胸前,抬頭望著草薙說:“聽聽你這位前輩的反駁吧。”
草薙抓了抓眉毛,他實在想不出反駁的話,相反,他問:“你為什麼不早點說呢?你到現場後就開始起疑了,對嗎?”
她歪著腦袋,露出了少有的羞澀笑容:“當時我覺得您可能會讓我不要整天拘泥於細節,而且我想,如果他太太就是兇手的話,遲早會在別的地方露出馬腳的,真是不好意思。”
間宮重重呼了口氣,再次望著草薙說:“看來我們也得改變一下態度了,上頭難得安排了一名女刑警,我們要是搞得人家不敢發言啊,就不像話了。”
“不,我絕不是這意思……”
間宮抬手阻止了內海薰的辯解:“今後有什麼想說的,不必有顧慮,不用管什麼男的女的,前輩後輩,你剛才的意見,我也會向上頭報告的只不過,不管著眼點如何精妙,都不能陷得太深。他太太沒有把香檳酒杯收起來這一點,的確不自然,但並不能證明任何事。我們目的是找出足以證明事態的證據。而且,剛才我對你們下的命令,是讓你們去證實他太太的不在場證明是否屬實。該怎樣處置此事,你就不必考慮了,明白了嗎?”
內海薰垂下眼皮眨了好幾下眼後,望著上司點點頭:“明白了。”
7
聽到手機鈴聲,宏美睜開了眼睛。
她並沒有睡著,只是閉著雙眼躺在床上而已,她早已估計到今晚也會像昨夜一樣徹夜難眠,她有義孝以前給她的安眠藥,但她不敢吃。
她抬起了沉重的身體,感到有些頭痛,她連伸手拿手機都嫌累。這麼晚了,誰打來的呢?看看錶,快十點了。
但當她看到螢幕上顯示的名字,她便如同被人潑了桶冷水般地清醒過來,是綾音,她趕緊按下接聽健。
“喂?我是宏美。”她的聲音有些嘶啞。
“啊,抱歉,是我,你已經睡了?”
“還沒,只是躺著罷了,那個……今天早上實在是抱歉了,沒能到您那邊去。”
“沒事,身體感覺好點了嗎?”
“我沒事了,老師您一定很累了吧?”宏美嘴上這麼問,心裡卻在想著其他事情,她擔心那些刑警已經把她和義孝的婚外情告訴了綾音。
“確實有點累,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直到現在都無法相信這是現實中發生的事。”
這一點,宏美也是一樣,感覺就像是在不停地做惡夢,她簡短地回答了一句“我能理解”。
“宏美,你的身體真的已經沒事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我沒事,估計明天就能上班了。”
“上班的事不著急,我現在能見見你嗎?”
“您是說……現在嗎?”不安在她心裡驟然蔓延開來,“您有什麼事嗎?”
“我有點事想當面跟你談談,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如果你覺得太累, 我去找你也行。”
宏美把電話貼在耳朵上,搖了搖頭:“不,還是我上您家去吧。我這就準備,估計一個小時後到。”
“我現在住在酒店。”
“啊……這樣啊?”
“因為警方說要再調查一下家裡,所以我決定今晚先在酒店住一晚,只是換了幾件從禮幌帶回來的行李箱裡的衣服而已。”
綾音住的是一家位於品川站旁的酒店。宏美說了句“我立刻出發”之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在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