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確實困難了點。”話雖這麼說,邑輝的口氣卻聽不出一點焦慮,反而怎麼都無法掩蓋幸災樂禍的意味,“不過,有獎金哦,100萬。”
“這不是錢的問題啊!”風織有些生氣了,這個淨給人添麻煩的主,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神清氣閒啊,這樣還有點說服力。
邑輝沒接話,或者說他根本沒怎麼聽進去,只是很大叔地“呼嚕呼嚕”喝茶,明顯是做給某人看的。直到杯子見底了,才緩緩開口,“總之,就這麼說定了。”伴隨著話音落下,“啪”一下堅定地把杯子按在桌上,就像是要表達不容置疑的決心似的。
“什麼說定了呀?我還沒想到方法呢?不要擅自決定!”風織不由跳了起來,怒氣衝衝地看著醫生。
邑輝站起來,眼神陡然變得犀利起來,“我不聽理由,你看著辦吧。只不過我再提醒一句,這一次,我不允許失敗。”說完,轉身上了樓。
風織立即噤了口,睜大眼睛盯著那抹白色,直到醫生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拐角,才重重嘆了口氣,事情變得更加麻煩了。不過,感嘆的同時,她也有些後怕,為什麼自己竟然敢跟醫生頂嘴呢?明明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狀況,可是今次,卻自然就脫口而出了。這樣下去可不行,下次,一定要注意了。
無奈地回到房間,在想了小半夜對策沒有成果之後,風織乾脆躺到床上去,但願能夠像某傳說中的偉人一般,在夢裡拾到什麼靈感吧。
一夜將盡,天際微曦,整晚都沒睡好的風織早早起了床。頭痛,眼睛腫,做了一夜亂夢,卻不記得任何有價值的內容,偉人,真沒那麼好模仿。
淚奔歸淚奔,時間還是無情流逝,看來只好往醫院跑了,但願這次不要出什麼狀況。風織一邊碎碎念,一邊瞅準時間,乾脆搭醫生的便車去醫院了,事到如今,她也顧不得會不會被眾人的眼神給殺死。
一路上,邑輝格外沉默,雖然風織早知道他不想說話的時候就是這副陰沉樣,可總覺得有些奇怪。她也不敢問,裝傻裝到底吧。
到了醫院,風織立刻就著手開始工作,可惜這次跟昨天還是沒有多大區別。她在整個住院部逛了好幾圈,把所有可疑地點都檢查個遍,也沒有任何新線索,除了昨天出事的頂樓之外,她由於害怕,所以還沒去。
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呢。風織坐在安全通道的臺階上,苦惱地想道,只剩,那唯一還未曾確認的線索。可是,她這麼冒失地衝過去,會不會被人給轟出去啊,要是那個老先生這次被嚇死了,誰負責啊?她可不想和警察叔叔喝茶。
思前想後,又花了半個小時,不行動不行了,風織只好認命地朝頂層緩緩移動,祈望靠著自己的小心翼翼,儘量避免事端,可是命運這種東西,有時候就是故意和你作對。
當風織的左腳剛踏上頂層的最高一級臺階,還沒走幾步路的時候,對面的電梯門忽然就開啟了,出來一位護士,正好是昨天對她大呼小叫的那位。
風織先反應過來,尷尬地笑了一下,轉身剛想裝作不認識就離開,護士小姐厲聲叫住了她,“等一下!”
風織的腳步倒沒停住,她心想,你讓我等我就等啊,我又不是真傻。
“叫你等一下啊!”護士三步上前,一把拉住了風織的胳臂。
這下,風織不能再裝沒聽見了,轉頭道:“有事嗎?”雖然她表情很冷靜,心裡卻在打鼓,不會是那老先生真的不小心一命歸西了吧,護士要拉自己去負責任?
沒想到護士卻拉著風織往病房的方向走去,一邊絮絮叨叨,“你以為我想找你啊,昨天要不是發現及時,姬宮先生說不定就沒救了,不過也真奇怪,姬宮先生怎麼就指定要找到你呢,還那麼焦急……”
從有限的情報中,風織終於可以稍微放心了,那位名叫姬宮的病人沒有生命危險的樣子,不僅如此,還急著找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越想越糊塗呢。
好在謎底很快就解開了。
風織一進門,正坐在床上的姬宮,抬頭就看到她,似乎又要控制不住激動起來,害的某人下意識想逃跑,不過他馬上平靜下來,招呼著讓風織進來,要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護士小姐雖然不放心,卻還是在姬宮的示意下很快走出去了,臨走時帶上了門。
就這樣,房間裡只剩下一老一少兩人。
姬宮愣愣地看著風織,一言不發,神情中似有些許悲切。
風織被看得有些不耐煩,卻鑑於自己理虧在先(雖然她也不知道原因),不好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