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是瘟疫,是會傳染的。
流民居無定所,流動性極大,很容易就會將瘟疫傳染出去。
屆時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誰也不知道最後究竟會有多少人因此而死。
連同伴都能隨手就殺了,眥睚必報的疫鬼。聶小倩想不出來什麼理由饒過它不死。
疫鬼好像知道自己死有餘辜,好一番掙扎不脫之後,認命似的,死盯著聶小倩,喘著大氣。
月落星沉,金烏東昇。
金光萬道,揮灑大地,照射到側院裡。疫鬼就像是猛火之中的蠟像,融化了起來。短短的數息功夫,就化為了一灘腥臭的膿水。
聶小倩從井裡打水上來,將膿水衝出院外,沒到中午,就被猛烈的陽光給蒸發得一乾二淨。
消滅了疫鬼,聶小倩並沒有鬆懈下來。甚至沒有離開過側院半步。
她無法相信疫鬼所說的那些話,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或許疫鬼說的不完全是假。
那兩隻疫鬼到廟裡來投毒,若真是本縣城隍所指使。是不是會有後患?
城隍座下,左右文武判官,四大陰司,八大夜叉,小鬼無數。
小鬼無數,聶小倩知道無數是猛將如雲,謀士如雨那樣的誇張手法,但即便是再誇張,也不可能會是寥寥幾隻,至少在數十以上。
而她消滅的不過是無數小鬼中的兩隻,一投不成,城隍就算是不派出判官陰司和夜叉,僅僅是小鬼,派兩隻不行,那四隻,八隻,十六隻……
她聶小倩懂的幾手小法術,木氣是法術之源。
沒了木氣,她就是陳玉詞那樣的女武師,會飛,能穿牆,很難殺死的女武師。
在聶小倩的思索中,日落月升,月亮爬上了樹梢。
她擔心會再有小鬼上門,使了個小法門,一口氣,將打算與她一起守夜的陳玉詞吹眠了過去。
陳玉詞雖然武功高強,劍法一流,但不懂法術,在鬼怪面前與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也就是氣血旺盛一點,不足以對付鬼怪,躲到一邊去是最好的辦法。
晚上的月光極好,皎潔得好像輕紗,伸手似乎都能觸控得到。
聶小倩沒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