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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聶小倩前一段時間外出採集木氣,少有回廟,即便是回到廟裡,也只是匆匆而回,匆匆而去,從不踏足側院,所以竟然沒有發現谷娘井多了一隻水井鬼。

如果不是井泉童子主動冒出來,不進側院的她,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

井泉童子見聶小倩態度溫柔,讓他如沐春風,很快就放下了心防,有問必答。

不過他對生前的事情大多已經淡忘,只是記得自己是在逃荒的路上渴死的,化而為鬼,憑著生前渴水的念頭,尋至谷娘井邊,徘徊不去。

廟裡流民多,他膽子小,即便是夜裡也極少出來。躲藏在谷娘井的一個壁洞裡,以井氣度日。

直至疫鬼投毒,他怕井水被汙穢,才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咬牙飄了出來。

井泉童子年未過十就夭折,魂魄無所依存,淪落到這般境地。

實際上今年大旱連綿,災害極廣。齊魯數十州縣,死的人已是成千上萬。

僅僅是谷娘廟裡的流民,每日都有屍體被抬出去。

死掉的流民,屍體或是被扔到後山的山澗裡,或是草草埋在後山的淺土中。

只是幾個月的時間,谷娘廟後山就成了一片亂葬崗。

大大小小的墳丘,縱橫交錯,野狗老鼠出沒其間,白骨露野。

聶小倩心下嘆息,想要安慰他幾句,一時之間卻是無從說起。

井泉童子不知道是不喜歡說話,還是一個人獨處得多了,不習慣說話,除了簡單的訴說自己的處境,便是安靜的等待。

就在沉默的當下,院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聶小倩聽得仔細,對井泉童子說:“有人來了,你先回去,免得被陽氣衝了身子。”

井泉童子乖巧的點點頭,看著聶小倩,神情帶著一些不捨,緩緩沉入井中。

長年累月與水井作伴,不見天日,想必是很孤單的。

在井泉童子消失在井口的時候,陳玉詞提劍越牆而入,看到聶小倩站在那裡,連忙問道:“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白日裡發生的流血踩踏事件讓她夙夜憂慮,睡眠極淺,一有動靜便醒了過來。

又因為擔心發生動亂,頗有些風聲鶴唳的陳玉詞一醒來就是取劍提防。

聶小倩指了指囚禁住疫鬼的荊棘囚籠,答道:“事情已經結束,不用擔心。”

然後陳玉詞這才注意到了荊棘囚籠,以及囚籠裡的疫鬼,大吃一驚,叫道:“這是什麼?”(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三更鬼到夜叉來

“疫鬼?”

聽了聶小倩的解釋,陳玉詞饒有興趣地打量起疫鬼來。

在與山鬼一戰之後,她對這些小鬼已經沒有了畏懼之心,只是疫鬼的醜穢邪惡,讓她直皺眉。

大概是聞到陳玉詞這個大活人的氣血味,疫鬼突然又掙扎了起來。

掙扎得如此猛烈,以至於束縛住腳踝與爪子上的荊棘藤一一繃斷。

不過聶小倩隨即補以木氣,斷掉的荊棘藤轉眼間就又長了出來,層層絆上。

所以儘管疫鬼非常兇猛地往外撲,連荊棘囚籠都被撞得變形,但也僅僅是變形而已,不可能逃得出來。

陳玉詞觀察了好一會疫鬼,想到什麼,突然走到聶小倩身前,笑意盈盈的說:“姐姐,原來你還是會捉鬼的法師啊。”

然後她不等聶小倩回答,就自言自語一般說:“你不承認自己的神仙,法師總是真的了吧,你看,鬼都被你抓到手了?”

聶小倩咳了一聲,說:“會一點小法術,碰巧抓到一隻鬼,難道就是法師了?”

陳玉詞點點頭,答道:“我小時候也想過尋仙問道的事情,只是一直不知道神仙的大門是朝哪個方向開的,無從尋起,最後只能改為練武,結果變成了現在的武師。女武師,乍聽,還以為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女漢子,可真比不上女法師好聽。”

聶小倩笑道:“武師小姐,你想得太多了。”

兩人就女武師與女法師,探討了好些異同,陳玉詞才作罷,問:“對了,姐姐。這隻鬼怎麼辦?”

聶小倩略一沉吟,說:“就這樣吧,等太陽出來,就會被淨化掉了。”

疫鬼汙穢骯髒,奸詐歹毒。

如果不是她無意中發現,阻止了疫鬼的惡行。寄居在谷娘廟的成百上千流民怕是用不了幾天就會因為喝了被汙穢的井水而染上瘟疫,死於非命。而且最終死的絕對遠遠不止這幾百上千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