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倚”。
真正的問題卻在於,假若儲位之爭真的開始,皇帝在最初的時候可能並不想顯出心思,或者在他心裡並沒有直接的人選。
那便是百官需要或為良心、或為利益站隊的時候,玉引希望家裡能少沾一點就少沾一點。如果沒法少沾,那就讓家裡到時依實情來判斷,不要因為她此時透出的話而受攪擾。
“皇長子什麼時候會提這事?”她問著孟君淮,短短一句話裡禁不住打了兩重寒顫。
孟君淮想了想說:“應該會等到年後……這孩子孝順,勢必想讓皇兄皇嫂安穩地過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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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他所料,在新年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因為他們這一輩的宗室雖還在為先帝守孝,但小一輩的已過孝期的關係,這個新年明顯比去年要喜慶熱鬧不少。幾個孩子從臘月中旬就在說如何賀年的事,和婧還跟夕瑤商量著要一起去謝家走一趟,夕瑤是回家,和婧是上門拜年。
“我想外祖母了。”和婧趴在桌上望著坐在榻邊的玉引嘟囔,“近來總見阿晟哥哥,但是忘了去看外祖母……外祖母會不會不喜歡我了?”
“不會。”讀著書的玉引抬眸一哂,“你可以多玩兩天。跟你外祖母說一聲,府裡忙,母妃過年時不便離開,年後一定回家看看,帶著明婧一起回去。”
“好!”和婧應下,又問她,“表姐跟我們一起去嗎?還是要回她家裡?”
玉引一想,夕珍去年就沒回家,今年則到這會兒了還沒跟她說回不回。
她便叫了夕珍來問,夕珍躊躇了會兒,囁嚅說:“我今年……不回了吧,有些事要做,離不開。”
“什麼事?”玉引好奇地問她,但她低著頭沒說。
玉引蹙蹙眉,又問:“尤則旭今年在哪兒過年?”
“他……”夕珍抬眸覷覷她,回說,“他說跟錦衣衛的朋友一同過。”
這話是真的就怪了。
尤則旭有家不能回,其他錦衣衛也不回家過年嗎?玉引這麼一想自然就懂了,臉色一板:“快說實話,這事你不能瞞家裡。”
夕珍紅著臉撇撇嘴,就將實話說了。
她承認自己確實是要陪尤則旭過年,但是真不是成心瞞玉引的!
“我不知道怎麼跟您說嘛。”夕珍盯著腳尖說,“他說不讓我告訴您,這肯定是不想給您添麻煩,覺得面子上過不去……我告訴您了,您肯定叫他來府裡過年,他要是怪我嘴巴不嚴,我這不是裡外不是人嗎?”
玉引聽得想哭又想笑。
這兩個人,有時候會讓她覺得都是大孩子了,都挺懂事的,有時候又還有點小孩子脾氣,在長輩面前非得死要面子,莫名其妙地覺得同輩的人才是同一陣營的。所以尤則旭覺得這件事告訴夕珍不丟人,告訴她就丟人丟上天了!
玉引覺得他們這心思真好玩……然後不知怎的自己也被帶出了小孩子脾氣!
她腦子一熱就沒說讓夕珍去勸尤則旭,晚上還卯足了勁兒跟孟君淮告了個小狀,說尤則旭:“他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嗎?”
“哈。”孟君淮笑了一聲,看看她怒目而視的樣子,“生氣了?你要是生氣,我明天把他叫過來罵一頓。”
“別別別。”她又趕快把話往回摟,“大過年的不跟他計較!你想想怎麼遞個臺階讓他一起來過年唄?他肯順著臺階下我就放過他了。”
嗤。
這小尼姑,明明大度好心還得裝個斤斤計較的模樣,也是少見。
孟君淮手搭在額頭上望著床帳無聲地笑了半天,玉引沒等到回答扭頭一看就捶他:“你笑什麼呢!笑我?”
“沒有沒有。”他趕緊否認,拍著額頭做了個認真思量的樣子,而後叫來楊恩祿,“你去尤則旭那兒問問他過年有別的安排沒有,就說府裡有不少帖子要寫,我這兒忙不過來了,他若沒事就過來幫個忙,有事就算了,當我沒提。”
說完他轉過頭看她,挑眉遞了個“滿意嗎?”的神色。
玉引眯眼一笑:“挺好,自然得很!我給他把壓歲錢備好,住處明天讓趙成瑞他們安排。”
“嗯。”孟君淮翻過身一攬她,想了想,再度叫了楊恩祿進來,“這事不用跟側妃提,也不必刻意瞞著,前宅和正院不傳話過去就是了。”
“是。”楊恩祿一躬身,玉引瞅了瞅他:“你覺得側妃會為難尤則旭?”
不至於吧?好歹還有幾年的姑侄情分嘛。
“呵,那一家子……”孟君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