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狠了!上次把三弟四弟都嚇哭了,我那會兒就不想讓他回去!”
“阿禮你……”尤氏怔然,沒想到阿禮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蹙眉說:“那是你外祖家、你表哥真正的家啊!”
“可是他的家人對他,還不如嫡母妃對他好呢!”阿禮據理力爭,然後安慰母親說,“你就別擔心了,嫡母妃肯定不會虧待他的,三弟四弟也都喜歡錶哥……我聽說明婧也喜歡!”
“你……”尤氏越聽越詫異,“你早就知道表哥來府裡過年了?”
“知道啊。”阿禮不解地看看他,“您不知道嗎?”
尤氏一噎,一顆心沉得越來越厲害。
“我……我知道。”她強撐著道,接著有些恍惚的喃喃,“我怎麼會不知道……我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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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玉引在他們回來後聽夕珍一說那邊的經過,就覺得尤側妃真是……腦子不太清醒。
夕珍說的話跟她想的一模一樣:“您說這算什麼事兒啊?趕他走的是他們,現下要叫人回去的也是他們。這麼傷人的事,倆眼一閉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了?這不是當了……那什麼,還要立牌坊嗎?”
夕珍明顯氣壞了,一個大家小姐,差點把髒字爆出來。
“好了好了。”玉引哄哄她,一點她額頭,“你呀,下回添個心眼,想讓我去鎮側妃,就別給那讓她把話收回去的臺階。”
“我給了臺階您也能鎮她嘛……”夕珍撇撇嘴,“她太欺負人了,還說尤則旭胳膊肘往外拐,好像自己平白受委屈似的,不看看她家裡都幹得什麼事!”
哎,尤則旭是沒胳膊肘往外拐,你這一心向夫君的小心思可是都不帶拐彎的啊?
玉引暗自揶揄著,然後跟夕珍講道理,告訴她為什麼她遞了臺階,自己就不能再去幫他們立威了。
“若在平常是可以的,但是現下,你要進尤家的門,你立威比姑母立威更重要。”玉引拉著她的手道,“你想想,你明明白白地表露了只要尤側妃把話收回去,姑母就不會找她的麻煩,是不是顯得你在正院說話頂用?但姑母依舊去找了她,還顯得你頂用嗎?”
那就是變著法地照著夕珍臉上扇了一巴掌,這是不行的。
可是夕珍說:“那有什麼打緊?她在王府,我真嫁了尤則旭,她根本管不著。”
玉引反問她:“她在王府,可她是與世隔絕嗎?”
夕珍一滯。
玉引擔心的,其實是這件事一旦傳出去,會鬧得未來的公婆對夕珍不好。
其實一般來講應該不會,她此時去鎮了尤氏,明擺著就是給夕珍撐腰。可是就尤家那個行事作風……
她謹慎地按尤家的邏輯想了想,覺得人家指不定就會給解讀成自己並不在意這個侄女的顏面,只顧著自己出氣,繼而給了他們看輕夕珍的理由——雖然到時她也能再出手護夕珍,但這不少無緣無故給夕珍添麻煩嗎?
是以玉引琢磨著,一方面這個威暫不能立,另一方面得先提點提點將來的“親家”。
於是當晚,她跟孟君淮說了這想法,然後說自己想請尤則旭的母親進府來坐坐。
孟君淮聽完後笑趴,悶在枕頭上笑了半天沒理她,笑得玉引都蒙了:“笑什麼啊?這是正事啊!”
“哈哈哈哈哈!”他繼續笑了一陣,“你真是……為孩子操起心來就沒邊!怎麼就逼的你學著他們的思路想事了?這可不容易啊!”
“你討厭……!”玉引揮拳捶他,怒瞪,“我就是自己胡想了想,也沒說一定就想對了。你就說這事行不行吧,我現在請他父母進來見,合適嗎?”
“合適合適。”孟君淮仍還笑著,“正好過年,請進來坐坐沒什麼不妥,兩家見見把婚事定下,也省得有後顧之憂。”
“後顧之憂?”她一時覺得他在指什麼別的事。
而他的下一句是:“我還得跟你哥哥說一聲,也給夕瑤尋個夫家。”
“怎麼了?”玉引鎖眉。他執過她的手握了握,神色深沉:“近來幾位兄長突然都開始給自家孩子尋親……時間太巧,巧的不正常。我擔心是有另擇儲君的風聲透出來引起的,如若是,他們先行和謝家攀了親,你們謝家日後就要不好做人了。”
“啊?!”玉引一瞬間緊張起來,他嘆了口氣,又說:“我還在想,我們要不要避去別苑住住,過了這風頭再說。”
玉引聽得一愣一愣的,遲疑道:“這麼嚴重?本朝慣是‘父死子繼、兄死弟及’……皇長子不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