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我覺得這事兒倒不怪六哥,他無非就是不想爭。”
“不想爭?他不想爭?我看好處全落他手裡了!”齊郡王明擺著氣不順,給慎親王掰扯時語氣咄咄,“不想爭,甭摻和就是了,他跑什麼啊?跑給誰看啊?就顯得他忠心不是?哦,自己跑了還把世子送宮裡,自保的算盤打得好卻跟咱兄弟誰都不提!臨了了倒沒忘把老七老十一老十二給擇出去,這又顯得他思慮周全照顧弟弟們了不是?哎我從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滑頭啊?”
“四哥,四哥您消消氣兒!”慎親王看他越說火兒越大,趕緊勸他。頓了頓,又說,“我看您現在跟六哥發火也沒用,先想想阿祍吧!您看那親事是不是緩緩?皇兄或許是從這上頭覺得不對的。”
“緩什麼緩,那有什麼覺得不對的?”齊郡王瞪眼,“有沒有這檔子事,我家姑娘不都得嫁人?不都得嫁個好人家?”
“不是,四哥您……”慎親王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他覺得四哥在這種事上瞎賭氣真不行,可又沒法直說。
浦郡王府,因世子突然被召進宮而莫名其妙了大半日的浦郡王在弄清原委後,氣得牙都快咬碎了。
“十弟這是要逼我幫他?”他沉吟了半晌後氣笑,“幼稚。”
而後他看向身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的宦官,語氣裡依舊怒意分明:“去,別顧著我那個好十弟的面子了,打聽打聽他都往哪些府遞了帖子,挨個過去告訴人家,那帖子跟我沒關係。”
他說著心念一動,騰起身就往外走。旁邊的宦官驚一跳:“爺?”
“誰都別跟著,我進宮一趟。”浦郡王鐵青著臉走得衣袍夾風,心裡一直在想十弟要不是他親弟弟……他現在就殺到皇陵去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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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苑,玉引晌午時聽說良親王、祿親王和昌親王專程來向孟君淮道謝,下午他過來時卻見他一臉不快。
“怎麼了這是?”她邊拉他到羅漢床上坐邊問,孟君淮一拍榻桌:“真是吃力不討好!我知道十二弟他們幾個肯定沒摻和進去,所以提點了他們,結果反在四哥他們那兒落埋怨!也不想想,他們上趕著營鑽我去把他們往外拽有用沒有——我知道那些事那都是什麼時候了?那是我避出來之後!”
玉引聽得一扯嘴角,暗說兄弟多了真是容易不好做人,又知自己在這樣的事上實在左右不了什麼,就換了個話題跟他說:“蘭婧病好了,說明天過來。”
“好了就好,過來吧。”孟君淮猶鎖著眉頭,心思明顯沒太在這事上。
玉引又道:“她本來說不過來的,虧得我多問了一句!”
“怎麼了?”孟君淮不解地看向她,“為什麼不想過來?”
玉引嘆了口氣,告訴孟君淮說蘭婧原是誤會了,以為他們把她扔下就是不想她過來,所以“識趣”地說不來。
孟君淮一下子沉了臉,顯然是想到蘭婧小時候在清苑生病的事。那時他們覺得小小嬰孩經不起顛簸,所以隨她與何氏繼續住在清苑。卻被何氏誤讀為孟君淮厭棄她們,蘭婧高燒了三天她才往回稟,再遲點蘭婧可能就要沒命了。
卻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蘭婧居然和生母的想法如出一轍。
玉引在這事上覺得自己十分失敗,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搞成這個樣子。按理來說,蘭婧現在主要待在喬氏身邊,每過一旬到正院住一天,遠比與何氏相處的機會多多了。
她和喬氏又都不是那樣膽小怯懦的性子……這也好幾年了吧?卻愣沒把蘭婧掰過來。
玉引想著民間那句“三歲看小,七歲看老”就有點氣餒,擔憂地問孟君淮:“蘭婧這都八歲了……怎麼辦啊。”
孟君淮也沉默了好久。相較於玉引的擔憂來說,他更自責。
作為府裡的嫡母,她對已經夠照顧的了,自己膝下三個孩子,還要兼顧蘭婧。其實她把蘭婧交給喬氏就已經算盡了當家主母責,還每個月都親自陪陪蘭婧……誰都得認可她這份心。
可他不一樣,他是蘭婧的親爹。平心而論,他知道自己陪蘭婧的時候少了。
四個男孩先不提,三個女兒裡,和婧跟明婧都在正院,都是他看著長大的。細想來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偏了心,無論是否故意,他對和婧明婧的的確確更親近。
可這件事又確實很難辦,讓玉引再多照顧一個孩子,玉引是受不了的。讓他總去喬氏那兒……他又著實彆扭得緊。
“等她過來再說吧。”過了須臾,孟君淮才說了這麼一句。
翌日,蘭婧到得特別早,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