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下狠手了。”
錢五目光微凜,稍稍靜了那麼一剎。也是在這麼一剎中,陰暗的牢房裡似有兩道凌厲的殺氣撞在一起。
而後錢五不屑的嗤笑:“六爺,咱商量商量吧!我有萬貫家財,黃金堆積如山,能買下你十個王府!你放我一命,我分你一半!”
“可笑。”孟君淮剛要出言斥他,錢五卻立刻又說:“要麼都給你也行啊!”
孟君淮一時都不知該用怎樣的言辭相譏才到位了,只得以忍笑的神色看向錢五。錢五的神情看上去卻很認真:“欸!你想想看,你這樣效忠於那個人,值得嗎?人生在世就幾十年,你放我走,只需說我被手下劫走了,然後自可拿著那金山銀山逍遙去,豈不快活?不會有人胡亂疑你與我為伍,無人疑,自也就無人查!”
他竟是認真的?
孟君淮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一步步踱到他面前。錢五那張皺紋明顯的臉上堆著宦官慣有的假笑:“怎麼樣,這買賣值吧?”
話音不及落穩,迎面一記硬拳狠鑿在他左眼上:“我侄子命懸一線,你來跟我談錢,你瘋了?”
錢五眼睛吃痛,後腦勺又撞在身後的木架上,一時眼冒金星。
他緩了兩口氣,腫著一隻眼看向孟君淮:“六爺,都是朝內朝外混的人,您不必裝得這麼良善——我們都清楚,那人首先是九五之尊,他的兒子首先是皇長子。伴君如伴虎,一心一意為那個位子上的人效忠,未必就有好下場!”
“是,伴君如伴虎。”孟君淮看著他這張臉,忍不住地切齒,忍了又忍,仍是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但你前一句錯了!他首先是我大哥,他的兒子首先是我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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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親王府,玉引發覺孟君淮突然又忙起來了。
掐指一算他已有三天沒回家,她便吩咐趙成瑞收拾些換洗的衣服給他送過去,另叫膳房備可口的飯菜一道捎去。
明婧聽見這個兩眼就發了亮,跑過來一抱她的胳膊就要把她往外拽,撒嬌說:“我們一起去嘛!我們去看父王!”
“你父王在忙正事,咱們不能去哦,乖!”玉引蹲下身一攬她,捏捏她的手又說,“阿晟哥哥和尤哥哥一會兒過來,你跟他們玩,好不好?”
“唔……”明婧糾結了一下,雖然很想父王,還是大方地點了頭,“那好吧!”
臨近晌午時,謝晟先一步到了。尤則旭還沒來,午膳也還沒備好,聊了會兒天之後他就有點無聊。對此和婧看得明白,一拉他的手跟玉引說:“母妃,我們去看看弟弟們,喊他們中午一起來用膳!”然後便往前宅去了。
前宅,幾個男孩子正不高興。
年前這陣子,按理來說大家都可以歇下不用讀書了。結果父王突然吩咐了下來,讓他們每天照樣讀書,還額外加了一個時辰的射箭!
父王說的理由自是怕他們懈怠功課,但幾個男孩也不傻,互相一碰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阿祐氣鼓鼓道:“父王最近都在外面忙,肯定是怕我們不聽話才給我們加功課的!不然你們看……姐姐她們為什麼就不加!”
在父王眼裡,女孩子就是永遠比男孩子懂事!
阿祺也很不高興:“就是,準是這樣!可是我們哪兒不聽話了?我上回出府玩兒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阿禮一瞥他:“前天。”
阿祺:“……”
阿祚噗地一聲噴笑出聲,剛被大哥嗆住的阿祺正好扭過頭拿弟弟撒氣:“哎你還敢笑二哥了?你是不是欠收拾?”
阿祚哈哈哈哈地笑得更過分了,還接話說“是啊,二哥您收拾我唄?”,把阿祺氣得沒詞兒!
不過他若真是要“收拾”,府裡還真沒人管。因為這兄弟幾個平日裡張口說的“我收拾你哦!”,可不是衚衕口兒擼袖子打群架,是跟府裡圈塊地方實打實比武,公子比完侍衛比,不是三局兩勝就是五局三勝,公平得很。
比完之後怎麼著?比完之後當然一起吃茶點去啊!打累了不得補補嗎?
是以這邊一宣戰、那邊一迎戰,阿祺阿祚就都兩眼放光地打算著手準備下一場比試了。
這廂阿祚正在想能不能央父王把箭場借他們一用,覺得那裡地方夠大打得痛快,乍見旁邊的二哥猛地被人拎了起來。
“啊!”阿祺叫了一聲,尤則旭單手把他夾在腋下,瞧了瞧覺得不便說話,又改成了雙手把他架在面前:“我問你點兒事。”
“……表哥您說。”阿祺被他弄得莫名心虛,尤則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