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家,不也是你最先拿的主意?”
“這孩子是挺好,也是我最先拿的主意。”孟君淮一喟,坐到羅漢床上,“我就是一想和婧嫁人的事心裡就彆扭,感覺她昨天才那麼大點,明天就要住到夫家去了。”
“哎……哪有那麼快!她現在才九歲!”玉引笑著又塞了他一口圓子,“王府裡的姑娘留到十七八不都很正常嗎?我覺得咱還可以留到她二十。”
孟君淮撇撇嘴,也知道可以留到她二十。可是這麼一想吧……他更覺得和婧這會兒心就飛了讓他特別傷心!
才見了謝晟幾面心就飛了?小沒良心的!
他這麼想著就忍不住跟玉引埋怨,玉引笑壞了。她也不勸他,就讓人喊和婧來,讓他直接跟和婧埋怨。
結果和婧一進屋,他就沒詞了,一臉慈父相地陪著和婧玩了起來,玉引挑挑眉:出息!你就會欺負女婿!
一家子便輕鬆地在一起待了一下午,其間還給阿祚阿祐拉了一場架。傍晚時一道用了膳,飯後讓孩子們各回各屋,孟君淮又取了幾封信來,坐到床上看。
“最近事情很多?”玉引也坐到床上,伸手指了指,示意珊瑚搬個榻桌來讓他放信。
孟君淮沉默了一會兒,揮手讓屋裡的下人全都出去,不是退出堂屋,是退出正院。
“怎麼了?”玉引被他弄得緊張,他將幾封信全推給她:“魏玉林可能想弒君矯詔。”
“什麼?!”玉引渾身一震惡寒,滯了良久還在發矇,“確信……?”
“八成是。”孟君淮一喟,她翻身就下榻衝向書案。
他一愣:“你幹什麼?”
“寫信給哥哥啊!”玉引急急忙忙地要鋪紙研墨,“這事能等嗎?得有人救駕啊!”
“玉引。”孟君淮也下了榻,上前握住他的手:“大哥不讓我們管。近來他知會各府不可互相走動也是因此,他不想節外生枝。”
“可是這麼大的事,若只靠他一人……”玉引黛眉淺蹙,怔怔地望著他,“一旦敗了,我們是要一起敗的。”
“我知道,但你聽我說。”孟君淮顯得格外冷靜,握住她的手湊到唇邊吻了吻,道,“正因大哥敗了我們便是一起敗,我們才要聽他的。我們知道的情況太少,貿然出手極易添亂。”
“可是……”玉引眉頭皺得更緊了,“如果我們坐以待斃……”
“我們不坐以待斃。”孟君淮深吸了口氣,“最多再有五天,京裡一定會有動靜。到時只要風聲不對,你們就帶著孩子先出去避一避。母妃的孃家在濟南,我打好招呼了,若是大劫大難他們護不了你,但若只是一時動盪,你去那兒待著比在京裡安全。”
“可是……”玉引腦中有些空,俄而不安道,“你不去?萬一出事,你比我們都……”
“只是保險起見才讓你去,但應該不會出事,不必擔心我。”他的口氣倏然輕快起來,顯然輕快得刻意,“你不用擔心我,等著我派人接你回來就行了。”
玉引知道他這只是在安慰她,可是她想了又想,也說不出勸他一起走到話。
這一邊,是他的妻兒沒錯,但另一邊,則是他的父兄。對他而言根本沒有取捨可言,他能做的只是保證一方的平安,然後自己為另一邊去拼殺。
“那……那我明天就讓兩位側妃著手準備。”玉引低下頭,默了會兒又說,“讓蘇氏和喬氏也一起吧,和婧蘭婧都喜歡她們。”
“你看著安排。”他一笑,“交給你安排我放心,你也讓我放心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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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親王府,孟君泓在送走魏玉林後只覺冷得像是置身冰窖。他不讓人進來,也沒說一句話,只靜靜地坐在那兒,沉浸在震驚中回不過神。
魏玉林說……他馬上就要登基了。
他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除卻他要坐上那萬人之上的位子以外的另一層是……父皇要駕崩了。
孟君泓當時就出了一層冷汗。
他不懂醫術,不知道父皇的病有沒有那麼嚴重,但他只是覺得,近來父皇的精神頭似乎都還可以,至少沒有病重到讓身邊人能預料出他還有多少時日。
魏玉林這是要弒君……
他打了個寒噤,茫然地向魏玉林道:“公公這是要我不孝……”
可魏玉林很平和地告訴他:“殿下聽下奴一言。此中並無甚不孝之說,皇上病重已久,縱不是即刻便要西去,也不過這一年兩年的事了,並無太大差異。而殿下您又甚合聖意,如此這般,那位子橫豎都是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