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先挪到了門口,探出頭窺視了片刻縮回脖子朝我看了眼,不曾看過老張頭的眼神有過恐慌,這會卻看見了,眼珠睜的圓圓的,平時那因為玻璃球濁黃而顯庸散的眼神此刻異常清澈,清澈的能看見眸子裡遊動著的恐懼,他長滿老糨的手掌捂在胸口,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象風浪裡的小舟。
我的心則象張滿的弓,繃的緊緊的,那支箭隨時會射出。
老張頭將桃木劍換做右手,左手向我勾勾,示意準備進墓室,老張頭先是走進了墓室,緊接著我也跟了進去,墓室牆壁上的油燈燃燒著,燈芯很短,火焰很淡,發出暗黃的光,老張頭僵立不動了,我也僵立不動了,我看見了柳兒姐和愣子哥躺在旁邊那一池的血泊中,身體已經被血浸成了紅色,湮沒了半截身體,從耳朵處露在外面,兩張臉蒼白無色,眼睛閉著,安詳的似熟睡一般,我激動的快要叫出聲了,老張頭一把將我張大的嘴捂了個嚴實,“嗚嗚”的將到了喉嚨裡的聲音嚥了下去,老張頭擠眉示意,我順勢一看,這才看清楚了黯淡的燈光下還有個人,那人背對著我們,站在石臺旁邊,毫無聲息。
一身紅衣,一頭長髮瀑布一樣懸垂在腦後,耳朵上戴著耳環,發著銀白色光芒,那耳環將她的側臉映襯的發白,白的象白麵饃饃一樣,但卻顯得很乾裂,有零零碎碎的鱗屑。那頭髮靜的象一旁池子裡的血水一樣,毫無動靜。
老張頭靜靜的凝眼看她,我也從頭開始仔仔細細的向下打量著她,雖然心裡明白那就是所說的鬼魂,是那黛安娜千年後逃散人間的靈魂,可是看到她穿著一身大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