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上,心裡就揪的冷了一下,腳趕緊收了回來,老張頭低伸拾起被踩之物,說:“是那考古老師的眼鏡”,伸給我看了看,寬的黑色邊框,鏡片被我踩的裂出許多細密的裂紋,沒錯,是他的眼鏡。
老張頭將破碎的眼鏡扔到了地上,凝神看著某處,我順勢看去,原來墓穴的口已經被青石板重新堵上了,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我問:“怎麼墓穴被堵上了?”
老張頭回頭說:“一定是那孽障堵上的,在裡面等待流星雨來臨呢,暫時不會出來,我們也坐下來等會吧1,老張頭說著坐在了青石板上招呼我:”善愛,別傻站著,先坐下來歇會“。
“恩”,我走過去坐在青石板上,青石板上有露水,屁股被浸溼,清涼冰冷,不禁打了幾下哆嗦。
不經意又看見了咫尺外依牆而生的那棵粗壯的古槐樹,藉著月光看見那樹上依舊流著粘紅的液體,恐怖森然。
老張頭乘這會閒暇,從破舊中山服的上口袋裡抽出菸斗來,在月光下眯煙裝了滿滿一菸斗的菸絲,桃木劍靠在青石板的邊沿上,掏出洋火,抽出一支,在火柴盒側面一劃,嚓一聲就燃起來了,小小的一團火焰就像接近熄滅前的馬燈燈芯一樣,微弱而淡黃。
老張頭鬍子拉扎的嘴一張,濃白的煙霧就股股的從口中飄出,在幽藍的空氣中隱隱飄動,如霧如紗,彷彿我曾看見的母親的靈魂,若隱若現。
老張頭一袋煙抽的差不多了,嘖嘖的囋囋嘴,吸著嗓子吐出了口濃痰,清嗓子說:“時間差不多了,都一袋煙的功夫了,流星雨該來了”
我就昂頭看天空,除了星星月亮,就剩下幽藍無底的蒼穹了,沒有半點要又流星雨滑過天幕的動靜,我重新低下了頭,看著地上新長出的絨絨浮草發呆。
“哇-嗚―――”空氣中傳來了一陣撕聲徹底的哭聲。
“誰在哭呢?哪來的小孩子?”老張頭將菸斗放在石板上,伸手持了身邊的桃木劍。
“是隔壁黑狗三歲的孩子”
三歲的豬娃的哭聲一直不止,半夜裡打破了沉寂的平靜。
“小孩子半夜裡哭哭啼啼的,定是感覺到什麼了”
老張頭拾起菸斗裝進口袋,拍拍屁股站起來了,東邊天空閃起了白晃晃的光,大有漸亮之勢。
果然,東邊天空越來越亮,先是零散的有幾顆星星脫著白晃晃的尾巴從天空劃入了遠處的黑夜中,緊接著就有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的星星刷刷的從頭頂劃過,發出耀眼的光芒,照的整個後院一片通亮,整片天空都變白了,星辰月亮頓時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這樣的景象象過年時看的電視劇裡的戰爭片,流彈飛進黑夜,發出亮光照亮天空一樣。
老張頭昂面眯眼看著天空滑過的流星,有些喜不自禁的說:“流星雨——流星雨來了——時間到了——”
我問他:“能將那亡魂驅除了嗎?”
老張頭看了看手中抖動的桃木劍,說:“看看,它已經感覺到了——都耐不住了——一定會將黛安娜千年的屍魂打回陰曹地府——讓他永世不能投胎——”
我看看四下裡除了通亮,別的什麼動靜也沒有,問:“黛安娜的屍魂在哪裡?”
老張頭用劍指著青石板說:“在它下面?”
我問他:“但現在石板堵住了入口,我們進不去了啊?”
老張頭說:“現在流星雨來了-——石板自然會開啟了”,果然他一句話還未說完,石板就堲著地面慢慢的挪動到了一邊,出現了黑洞洞的入口,墓穴被劃過天空的流星雨照亮了,能看見牆壁上刻著的壁畫與文字,老張頭先身踏下,囑咐我:“善愛——你小心點,別摔著”
“沒事”,我已經步履後塵,緊跟著踩上了臺階。
一步一下,步步驚心的下到了墓穴地步,橫在眼前的就是墓穴寬而悠長的隧道,兩邊的牆壁上水滴仍然滴答發著聲響的向積水裡滴落,牆壁上的油燈已經不能自動點燃了,老張頭走在我前面,手裡持著桃木劍,象個戰士,一步一步向幽深的黑暗中而去,我緊跟其後,咚咚的雜沓腳步聲在我們的腳下向前蔓延傳播著,怕驚到亡魂,老張頭的步伐明顯輕了下來,如履沙地,輕盈無聲。
拐過彎道,有了光線,是從墓室裡面發出的,老張頭回頭噓道:“善愛——要小心了——屍魂在裡面”,我咬住下唇點點頭,腳步越發輕微,輕的似要飄起來,終於到了墓室,差寸步就到了墓室的門口,老張頭回頭擺擺手示意我跟在他身後象他一樣靠著牆壁輕手輕腳的挪動。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