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將五花八門的太空旅行夢想歸結到“多級火箭”上來。1929年,德國電影導演弗裡茨朗格拍攝了科幻電影《月亮上的女人》。火箭科學家赫爾曼奧伯特和威利雷共同設計影片中的技術場面。
軍事技術也是科幻小說的傳統題材。凡爾納在《征服者羅比爾》中描寫了空中轟炸和空戰。威爾斯的《空戰》描寫了全面空戰。甚至中國晚清科幻作品《空中戰爭未來記》也描寫了空戰和空降兵。威爾斯在小說《鐵甲世界》描寫了大型金屬坦克,在《兩個世界的戰爭》中描寫了鐳射武器。科幻作家對軍事技術發展最重要的描寫,莫過於原子彈。威爾斯所著《獲得自由的世界》因對原子彈的描寫而轟動一時。並且正確地預言了原子武器的終極性質,甚至描寫了國際社會對民族國家進行原子武器核查的場面。如果說,威爾斯預言的原子彈還缺乏許多細節的話,那麼,到了1944年,美國科幻作家卡特米爾在《生死界線》裡,已經逼真地敘述了原子彈的技術環節。晚近時期的軍事題材科幻小說則轉向基因武器等當代軍事技術的發展重點上。
除了這種描寫科技發展大趨勢的科幻作品外,還有一些科幻小說直接描寫科學技術史,或者從科學技術史中尋找題材。凡爾納在《地心遊記》等作品裡,大段大段地引用當代學者真實的學術成果,如今,米切爾克萊頓保持了這個傳統。他在《侏羅紀公園》、《失落的世界》、《重返中世紀》等作品的開篇部分,都引用了大量科技文獻,透過這條現實之路轉向幻想情節。王晉康在《生死平衡》裡,把人類征服天花的結局當成小說的開端。鄭軍則將十九世紀初英國數學家巴貝奇研製分析機的史實演繹成科幻小說《國家機密》。當然,這裡面的科技史屬於“戲說歷史”的範疇。
科技發展的歷史軌跡,也常常體現在科幻小說中。凡爾納在1870年創作《環月旅行》時,還沒有無線電的概念。巴比康等人漫遊太空,人類無法得知他們的情況,只能猜測。威爾斯在創作《首批登月之人》時,已經進入了馬可尼之後的時代。主人公凱沃也能夠利用月球人的無線電發回他的考察。二十世紀四十年代,阿西莫夫創作《基地》首卷時,銀河帝國中沒有原子能和計算機兩樣科技產品。而在後續各卷裡則出現了它們的影子。讀優秀的經典科幻,往往象是讀一部通俗版的現代科技史。
第三節:失敗的記錄
不過,那些被記錄在科幻文學中的失敗的發明,或許比成功的發明更有價值。因為它們能夠告訴今人,在科學技術發展的岔路口,人們曾經作過怎樣的選擇。
機器人是傳統的科幻文學題材。早在兩千多年前,便有中國的《偃師》、古希臘神話中的銅製僕人泰洛士等等片斷構想。1816年德國作家霍夫曼創作的《沙人》、一八七二年,從英國移民到紐西蘭的作家薩默爾勃特勒(SamuelButler)發表了科幻小說《虛幻國》、一九0九年,比爾斯(Ambrose Bierce)的科幻小說《莫桑的主人》中,逐步把機器人明確地出現了一個殺死主人的“自動化的機器”。一九二一年,捷克著名劇作家卡爾恰佩克(KarelCapek,1890——1938)在話劇《R。U。R。》裡塑造了“robot”的經典形象。而阿西莫夫在《我、機器人》系列短篇裡,推出了機器人工學三定律。 更成為機器人題材科幻小說的顛峰。
與此成鮮明對比的是,在人工智慧領域,機器人的研究遠遠落後於電子計算機。如今,計算機已經成了人們的日常生活用品,而機器人仍然只是極少數專業領域運用的精密機械。從經濟角度看,機器人幾乎沒有什麼前途可言。
十九世紀時的科幻小說,如果描寫未來,幾乎總把飛艇當成象徵。那時候科幻文學裡的未來社會,差不多總有飛艇翱翔雲端。英國作家基普林還專門以飛艇為主題寫過作品。那個時代,飛艇已經上天,人們只是期待著它更大更快。只有凡爾納在《征服者羅比爾》裡,預言了飛艇必將退出歷史舞臺。如今,除了氣象探測、野外探險或者廣告宣傳外,幾乎找不到飛艇運用的影子。
直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可視電話還是科幻小說裡對未來通訊技術的描寫熱點。這個技術如今早已出現,但卻遠不及網路技術更為基本,只是充作無線通訊的一個輔助工具而已。回顧那個時代涉及可視電話的科幻小說,會發現它們忽略了一個重要方面。人們的通訊需求不僅要更真實,而且有自由、隱蔽、甚至匿名的需要。
第六卷:科幻與科學 第九章:未來學與科幻文學
第一節:什麼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