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透過形成技術成果這一關。技術發展與社會的聯絡更緊密,並且更需要考慮社會需求,甚至要考慮人們的風俗習慣。並不是先進技術就一定有好的前景。許多很有影響的技術,如超音速客機等等,最終因為經濟、環保等原因退出歷史舞臺。
臺灣科幻同仁就分析道,所謂科幻小說,更應該正名為“技術幻想小說”,因為大部分科幻小說實際上是在描寫技術發明,而不是科學發同。當然,約定俗成的名字並非真的需要改動,但這個判斷可以說明,技術史也是科幻界同仁需要關注的焦點。
人類擁有技術,遠遠早於擁有科學。在成千上萬年間,技術是在工匠的手中單獨發展進來的。但是到了科學產生以後,科學成為技術發展的基礎,所以,“科學技術”才經常連綴在一起被人們使用。在專業領域,技術史也是和科學史一併研究的。
第二節:科學技術史在科幻文學中的反映
一定時期的文學是那個時代歷史變化的反映。近二百年來科學技術的發展,則只體現在科幻小說裡。換句話說,我們閱讀以往的科幻小說,可以看到那個時代科學技術領域關注的熱點。
需要明確的是,科幻界裡有一個不好的作法,就是拿來以往的科幻作品,來證明科幻作家的先見之明。這種作法在宣傳科幻文學價值時經常被使用,也確實有一定影響。但它有違於科學技術史的真實面貌。想證明某個科學發現或者某個科學發明確係某位科幻作家的原創,必須要有嚴格的程式。科學發現的原創性有科學共同體的嚴格審查,而技術發明的原創性則有專利制度的審查。筆者手頭的資料中,證明科幻作家們獨立進行了某項發現或發明的微不足道。另一方面,如果一位科學家同時也創作科幻小說,那麼他的研究成果也不能被視為科幻小說方面的貢獻。
科幻作家的貢獻,在於他們把一定時期的科學研究熱點寫在自己的作品裡。“這些所謂的預言從總體上說乃作家們依照科學運動的潮流,僅僅是透過推論而得出的結果。《科幻小說》115頁,法,加泰尼奧,商務印書館1998年出版”。那些熱點很專業,只受專業領域同仁的重視。而科幻小說卻是大眾讀物。科幻作家透過通俗的語言,生動的描寫,把高深的專業研究介紹給大眾,可以在公眾裡形成預期心理,為新發現新技術在社會上產生影響提供幫助。只不過,時過境遷後,小說往往容易保留下來,而同時代的專業學術著作則被塵封。
因此,我們只能把科幻小說當成一個時代科學技術研究熱點的寫照,而不能當成這種研究本身。
科幻文學為我們紀錄了許多這樣的熱點。克隆技術就是其中之一。遠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英國作家阿爾杜斯赫胥黎(AldousHuxley,1894——1963)創作了科幻文學史上的不朽佳作《美麗的新世界》。構成書中“福特紀元七百年”之未來社會基礎的,便是透過複製技術在工廠裡製造出來的工人。1976年,科幻作家伊拉萊文出版了一本極受歡迎的小說《巴西男孩》,這部作品虛構了納粹醫生門格爾潛入巴西,利用希特勒的體細胞製造克隆後代的故事。並批評了在這個問題上的遺傳決定論傾向。臺灣科幻文學元老之一的黃海先生,曾經在其代表作《銀河迷航記》裡,塑造了克隆人羅倫凱的形象,他過著和正常人一般無二的生活。這種視克隆人為普通人,只不過利用了生育技術孕育的寫法,是那個時代同題材科幻小說的普遍傾向,反映了當時人們並沒有對可能出現的克隆人抱有偏見。
不過,現實中的克隆羊誕生後,社會對克隆技術的看法驟然收緊,科幻小說中的克隆人也開始呈現出悲劇色彩。出現了一大批視克隆人為異物,或者描寫他們被排斥出人類社會的悲劇性作品。比如泰國作家賽尼暖的《克隆人》、中國作家王晉康的《癌人》(發表時名為《海拉》)、傅雪峰的長篇科幻小說《第四隻鏢》、鄭軍的《癌變》劉慈欣的《魔鬼積木》,等等。科幻小說中的這個轉變,正是克隆技術在現實生活中形象轉化的寫照。
宇航之夢,是人類最古老的夢想之一。科幻小說記錄了這個夢想逐漸變成現實的過程。1657年,法國作者貝熱拉克在《月球之行》描寫了由巨型爆竹構成的“多級火箭”。氣球載人成功以後,成為許多科幻小說裡太空探險的新工具。當引力、真空和宇宙的巨大尺度被科學家發現後,凡爾納的《大炮俱樂部》描寫了宇航技術新的發展方向。甚至,直到今天,用電磁炮向太空發射貨物仍然在宇航學家的研究中。俄國科學家齊奧爾科夫斯基是現代宇航技術的奠基人,他創作了幾篇科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