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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出版界的情況於科幻來說,完全可以稱得上危機了。即使2004年又有兩家刊物參與進來,也無法抵消整體下滑的趨勢。更重要的是,在出版界和傳媒界,對科幻市場價值的評價大為下降,人氣和信心正在離去。許多編輯都這麼講:科幻是不錯,但現在我們考慮出版奇幻……

如今這次危機,和1983年那一次完全不同。那次來自官方,這次來自市場。那次是外界壓力,而這次,表面上仍然是外界壓力,其實根源是中國科幻自身錯誤的總爆發;是整個九十年代以來,科幻界過分強調想象力,忽視科學理性內容的結果。想象力比知識更重要?好吧,那奇幻文學不是更有想象空間嗎?

當然,奇幻文學的興趣,確實給科幻圈起到了洗牌的作用。相當一部分原本並不適合創作科幻的作者,現在離開了。相當一部分原本並不喜歡科幻的讀者,現在也離開了。他們當初之所以呆在科幻的圈子裡,僅僅是政策不允許他們喜歡的那個文學門類出生。如今,市場更為分化,定位也更為準確。科幻作者、科幻出版物的編輯也更能準確地找到自己的位置。這是壞事變成的好事。

面對這個危機,個人能力無足輕重。僅以此文提醒科幻界同仁,高度重視這個問題。希望大家團結起來,群策群力,挽狂瀾於即倒。要知道,被官方政策打敗,可以借市場之力重生。而被市場打敗,那將永無葬身之地。

希望筆者這番感慨,僅僅是杞人憂天

2005、1、19

附:純幻想文學

——科幻文學的新挑戰

(發表於《科幻大王》2000、5期,編輯馬俊英)

去年五月,我第一次拜訪中國小說學會的秘書長湯吉夫老師。出於對青年作者的關心,他給我介紹說,九九年中國小說學會在江西南昌開年會時,當地的“二十一世紀出版社”曾到會上組科幻小說方面的稿子,因為小說學會里沒有科幻小說作者而作罷。我根據湯老師提供的地址寫了封信向該社詢問,久久沒有迴音,以至於後來我就把這件事忘記了。

在今年一月份的一期《作家文摘報》上,我又看到一則訊息:二十一世紀出版社出版了一套“大幻想文學”,特約彭懿主編。看內容介紹,整套書主要是純幻想文學,與科幻文學很擦邊,但又絕對不是一類。讀者物件主要是青少年學生。此書此人使我產生了很多想法,最主要的一條是,中國的科幻文學將要面對一場新的挑戰。

彭懿是一位歸國的留日學生。他在日本選修的課題就是魔幻文學或幻想文學。在他自己的一部魔幻小說的前言裡,彭懿曾介紹過這種小說,大致就是“當代聊齋”。彭懿本人也說也練,出版有《半夜別開窗》,《與幽靈擦肩而過》等魔幻小說。所以看到他成為這樣一套“大幻想文學”的特約主編,筆者一點也不奇怪。彭懿是國內在這方面極少的專家之一。

為什麼說純幻想文學就是中國科幻文學的挑戰呢?這要從西方純幻想文學的源流說起。在西方,由於創作上限制少,純幻想文學一直從古代神話中演變過來,是通俗文學的主要組成部分。象馬克吐溫、布林加科夫這個級別的文學大師都創作過純幻想文學。類似題材的純幻想電影也是娛樂電影的重要內容,如《人鬼情未了》等都為中國觀眾所熟悉。不少科幻作家如愛倫坡等也同時創作純幻想作品。

純幻想文學發展至今,其主要特點是以現代生活為背景,以神怪故事為主線,經常在人鬼相隔、神怪鬥法中展開情節。因此基本上是當代背景的魔幻小說。這也不難理解,雖說是“純幻想”,但總要有自圓其說的邏輯線索。這種線索不從現實中提取,不透過“科學幻想”來自造,那麼最好就求助於鬼神。所以不同文化背景的純幻想作品往往請出各自傳統中的神怪。比如香港的殭屍電影和西方的吸血鬼電影之不同就是一例。只有到了最近,在象《夢境猶存》之類的最新作品中,作者才表現出完全超脫傳統文化的束縛,自創神怪世界的企圖。

在中國當代,純幻想文學,或者說魔幻文學,比之科幻文學更為凋零。你想,科幻文學尚且經常被視為“偽科學”、“反唯物論”,講神說鬼的小說豈能逃過大棒。所幸的是中國作家久經歷練,對此禁區連碰都不碰,結果也沒聽說什麼人因為寫魔幻文學而成為文化上的“烈士”。就這樣,一直到了思想已經相當解放的當代,純幻想文學領域出現了彭懿這樣的先驅者,以及《新聊齋》之類個別的創作陣地。

從百花齊放的角度出發,我們當然歡迎一種新的文學品種能在中國發揚光大,但也要看到它將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