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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積累,一定的傳承。傳承的更多的不是作品本身,而是人氣,人脈關係。在這方面,科幻圈上有七旬老叟,下有十幾孩童,都還能為這個文學門類添磚加瓦。去年,中國科幻圈還紀念了中國原創科幻誕生一百週年。而其它文學門類還都沒有這種積累。一時火不等於長期火。當然,我祝願他們早日完成自己的原始積累。

一個讀者群並不算多的市場,出版商為什麼要重視呢?

讀者群極多的市場,具體到某個出版社、書商,或者某個編輯頭上,不見得有什麼意義。因為在示範作用下,大家都去搶一個市場,最終搶到的仍然很少。比如,“校園文學”一直是極被出版界看好的。《花季雨季》的一百多萬冊,《三重門》的近百萬冊都起到了極大的示範作用。眾多出版社一轟而上。壓到庫裡的校園文學於是不計其數。不直接接觸出版社,你不會知道那些暢銷門類的書在庫房裡壓著多少。

相反,科幻讀者群少則少矣,但購買力相當穩定。以我個人出版的書為例。從未有一本成為暢銷書。但除了第一本《時代之艙》由於出版社包裝錯誤沒賣出去,第五本趕上非典外,剩下的書出版社都沒有賠錢。我所知道的文友們的大部分科幻圖書,也都是這個表現。當然,這個表現不象一兩本暢銷書那麼賺眼球。但要知道,出版社想搞一套不賠微賺的書,在今天已經是很困難了。

僅僅是不賠錢,難道是出版的理由嗎?不賠錢,出版社還賠上人力和時間呢。

是的,但這些我所參與,或者朋友們參與的所有的科幻圖書,都沒有釋放出它們的市場潛力。什麼是科幻圖書市場潛力的標尺呢?1999年,遼寧十四歲少女張天天在軍事誼文出版社出版了《真心英雄》一書,發行五萬冊。我認為這才是科幻圖書應有的市場潛力。

有人會說,她趕上了包裝少年作家的那股潮流。科幻圈裡既無“少年作家”,又無“美女作家”,搭不上這兩股潮。那麼,六旬左右的男作家張之路的《非法智慧》也賣到了這個數字,並且獲得了國家級獎項。你也可以把這個當成標尺。

從實際水平上看,科幻圈裡能夠寫出這個水平作品的不下十幾個人。既然作品本身不是問題,問題就出在發行上了。

再有一個例子就是山西的《科幻大王》。它可能比《科幻世界》更能代表科幻市場的潛力。這家雜誌幾乎沒有作任何市場營銷方面的事情,甚至不在報刊亭零售。而竟然生存了十個年頭。市場上象流星一般閃過的各類雜誌,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十年幾乎相當於人生的壯年。在這個例子裡,我們可以刪除所有可質疑成份,還原出科幻市場本身的潛力底限:你只要把定位搞對了,埋頭編稿子就能掙錢。

1999年,湖南的一家出版社出版了王晉康的科幻小說集,同時還有其他一些作家的科幻、科普圖書。2002年長沙科幻迷舉行活動,邀請王晉康和我參加。組織者問我,可不可以找些書去籤售?我就想起了這個出版社。當下聯絡了責任編輯。原來,這本書雖然首印只有三千冊,但出版後基本壓在該社庫房裡。雖然長沙當地經濟廣播電臺《科幻時空》節目從九八年就開播了,在當科幻迷中極有影響。然而,近在咫尺的這個出版社卻從未想去推銷這套書(或者可能是從未聽說過這個節目吧)。後來,編輯從倉庫裡翻出一百本書帶到會場上,籤售了七十六本。這個數字是多是少,橫向比較一下才能知道:暢銷書作家畢淑敏、葛紅兵曾經在新華書店去籤售,數量都在個位!

科幻圖書本來能夠銷這麼多,而出版社根本沒有去努力宣傳,這個責任在誰身上呢?

我也想搞一套科幻圖書,可是科幻圖書的賣點在什麼地方呢?

象地方戲劇一樣,科幻是一種型別文藝,固定地有一群人喜歡它。型別文藝的賣點可以分兩部分,一個是型別內部的吸引力,一個是型別外部的,對大眾的吸引力。

型別內部的吸引力,首先便是小圈子裡的名家名作。《星戰前傳》的電影小說翻譯過來以後,開機就是十萬本。出版社這麼有魄力,相信的便是型別內部的吸引力:單單是科幻迷,足夠消化這十萬本。因為《星球大戰》是科幻文藝的“保留節目”。類似於《鍘美案》或者《天仙配》。出版這種書,不需要編輯對科幻有多深的瞭解。

九十年代,葉永烈的《小靈通再遊未來》、《小靈通三遊未來》出版了。雖然時代背景和《小靈通漫遊未來》出版時已經完全不同了,但開機也都是幾萬冊。遠遠高於當時科幻新作的平均發行水平。靠的也是這種型別內部的吸引力——經典、“老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