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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己當初救下君赤也只是貪圖他的香軟與乖巧,從未深究他內心的恐懼與不安是從何而來。一個孩童日復一日地在此冷宮還不如的宮殿之中,遭受著眾人的白眼和最親的人的鞭打,是如何地苦楚?是如何地煎熬?他還是一個那麼小那麼小的孩子,為何要承受這些?為何要承受這些?

訾槿扶起琳妃,輕輕地拭去她的眼淚:以後……絕不讓君赤再受半分委曲!

琳妃抬起淚眸,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悽苦的笑容,眼中無盡的感恩與不可匿藏的悲苦。

月光下的琳妃因長年不見陽光甚是白皙,眉宇之間凝聚著悲苦,秀眉輕揚,唇不畫而紅,鵝蛋小臉鑲嵌著讓淚水洗染過的黑眸。她年少之時定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她年少時也許曾豔冠後宮,只是為何今日卻落到了此等的地步?為何被那宣隆帝冷落至此?

訾槿拉起琳妃,神色堅定鄭重地點了點頭,不敢多看琳妃那憔悴夾雜著欣喜的面容,轉身而去。

訾槿疾步地朝太平軒內走去,走到一半跑了起來,臉上冰冷一片:是誰?……是誰?將這對母子逼到如此的地步?為何那小小的身軀要承受這些不該承受的東西?這一切是誰的錯?誰的錯?!誰錯了?!

太平軒門外,魚落手持琉璃宮燈,滿眸的擔憂,遙遙地望向訾槿歸來的路上,看到訾槿奔跑的身影,一臉的欣喜急急地迎了出來。

訾槿臉上冷漠一片,看也未看魚落一眼,與其擦身而過。

滿臉欣喜的魚落僵硬地站在原處,眸中閃過一絲的不信與委屈。

臥室內升起了四個炭盆,暖如春日,檀木床上喜寶細心地為君赤擦拭著傷口。

君赤漆黑的眸子一直盯著厚重的門簾,見訾槿進屋,眸中露出欣喜之色。

訾槿在門邊搓了搓手,拍了拍身上的寒氣,方才坐到床邊,靜靜地看著君赤,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他柔順的長髮。

君赤乖順地看著訾槿,嘴角勾起淺淺的微笑,舒服地眯著雙眼,似是那一身的鞭傷也不疼了。

喜寶輕手輕腳地上完了藥,抱出了三床棉被。訾槿找了一條最軟的錦被,將君赤包裹住,剩下的兩床墊在君赤的身下,讓他靠著。

魚落端著湯藥,站在床榻邊上正欲開開口。訾槿伸手接過碗去,看也未看魚落一眼。

魚落委曲地低下頭去,默默地退於一側。

訾槿對君赤笑了笑,眸中劃過淡淡的心疼。她低下頭輕吹著湯藥,用唇試探過溫度方才喂到君赤的口中。

君赤晶瑩的眼眸一片光亮,他對訾槿虛弱地笑了笑:“不……不疼……一點都不……疼……”隨即君赤看向訾槿的眼光慢慢地黯淡了下去,“槿哥……哥哥……以後別……丟下……丟下我了,可好?”

訾槿輕點了下頭,眼眶微微地泛紅。她猛地扭過臉去,看到站在了一旁的魚落,狠狠地剮了魚落一眼,眸中滿滿的責備。

魚落委屈地咬著下唇“撲通”地跪了下來道:“主子,莫要錯怪了魚落。魚落見三殿下病得如此的重,嘴裡喊著‘母妃’心生憐憫,才吩咐喜寶將三殿下送回素染宮的。”

訾槿看也不看一眼跪在角落的魚落,繼續喂著君赤吃藥。

君赤看了一眼魚落,想要開口求情,被訾槿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喝藥。

喜寶面有難色地站於另一邊,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訾槿將已空的藥碗遞給了喜寶,起身看了魚落一眼,毫不溫柔地將她拖了起來拉至門外,入了大廳,粗魯地將魚落推到地上。

魚落眼中含淚,萬分委曲坐在地上,欲言又止。

訾槿拿起桌上的筆墨寫道:你口口聲聲地稱我主子,又何時真的把我當成了主子?你終日自作主張可有真把我放入眼內?

寫完扔到魚落眼前,魚落跪於地上微微地顫抖著:“絕非如主子所想那般,將軍將魚落給了主子,魚落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主子著想。”

訾槿惱怒地瞪了魚落一眼,寫道:為我著想?真當我三歲孩兒嗎?你一直打定主意不讓君赤留在太平軒內,不止一次地勸我將其送走,你見我並未上心,便趁著今日我不在之機,私自把他弄走,弄到那素染宮內繼續受眾人的白眼與欺凌!魚落你空長了一副貌若天仙的皮囊,心地卻如此的歹毒?!你怎能如此對他?他還只是孩子你、你怎忍心如此對待於他?你不會心疼不會憐惜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有心?

魚落跪著上前兩步,緊緊地抱住了訾槿的腿,淚流滿面:“主子怎會對如此說魚落?魚落這樣做全是為了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