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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的張二媽來,當面吩咐他去尋人。隔了一日,張二媽就說定了一個姓王的閨女。那姓王的號叫玉樓,是丹徒縣的快手,年紀有六十歲了,媽媽已死,止生這個女兒,|乳名金姑,年已二十歲了。先許過同衙門的一個書辦的兒子,未成親死了,望門寡在家。玉樓素知富公夫婦盛德,並不較量財禮。夫人封了六十兩銀子送去,次日就過門來。那金姑生得身材窈窕,性格溫存,夫人喜之不勝,彼此極其相得。

倏忽過了半年光景,金姑忽然慵茶懶飯、揀食貪酸,富公只為有病,請了醫生來看。那醫生說是有孕,富公暗自歡喜。又過數月,看看十月滿足,卻好是七夕之夜,富公在夫人房中睡,三更時分,忽夢見一隻仙鶴,飛入庭中,盤旋飛舞,既而竟入堂中,突然驚覺。正與夫人說夢,只聽得伏侍金姑的丫鬟彩雲敲門說:“金姑肚疼,象要分娩的光景。”夫人慌忙同富公起來,穿上衣服,即過金姑房中,一面著家人去喚穩婆,一面叫婦女起來伏侍。

小姐知道,也來看視。只見金姑十分苦楚,夫人親自替他撫摩了一會,須臾穩婆到了,不想一則長頭、二則是胎氣艱難,直至天明正辰時,方得臨盆。喜得生下一個滿抱的兒子,鼻直口方,相貌豐偉。富公夫婦見了如拾寶,即令丫頭扶侍沐浴,一家圍繞而看。不意金姑產後,身體十分狼狽,發暈數次,誰知一時惡血攻心,飄然長逝。有詩一首,憐他之苦,詩曰:

彩雲易散奈何天,剩粉殘脂自可憐。

燕子樓中餘好夢,芳魂縹緲逐寒泉。

當下富公與夫人、小姐見了,十分慘傷,大哭不已。只因金姑平日做人和氣,闔家婢婦、大大小小沒一個不為之動慟。富公即令家人去報知王玉樓。玉樓就住在縣前,隔不多地,不移時就到。見了女兒,嚎天呼地,哭了一場。抬頭見富公,亦在旁邊欷殻В�衤シ慈暗潰骸襖弦�嗖槐毓�肆耍�蛑�弦�⒎蛉舜���茫�饈撬�1。��允儇病N乙簧�淮艘慌��癲恍奶郟��勒卟豢篩瓷��葉��靡蛔櫻�質悄�籩�病!備還�潰骸拔壹��賴每閃��揮扇瞬簧爍校�緗衲閂��淥潰�俗有以冢�任易孀詒佑櫻�盟�こ桑�鬩簿霾恢劣詡拍�!�

說罷,叫丫鬟抱出來與玉樓看。睹物傷情,彼此又掉了幾點淚。富公又把此夜的夢兆說了,便道:“我如今依夢命名,叫他鶴仙便了。”玉樓道:“極好。依這夢看起來,後來他定有好處,也不枉他娘在此一場。只是如今要作急僱奶子要緊。”富公道:“這個自然,且待殯殮了,再處。”

此時有親友來弔奠的,紛忙了兩日,遂成殮入殯,即葬在祖塋邊。玉樓辭別回家,富公即吩咐家人,仍叫了張二媽來,叫他速尋奶子。二媽道:“多蒙老爺、奶奶看顧,老婆子敢不用心?但今年時年好,小戶人家可以度活,都不肯出來。前西門張翰林老爺家,也要僱一個,至今尚無。既蒙老爺吩咐,且待我去尋問,只恐急切難有。”夫人道:“這是一項大事,未滿月的孩子,可少得|乳麼?”這幾日得富方的妻子養住,他孩子雖大,幸有些|乳,暫令他喂,亦非常久之計,你可以用心去尋,自有重酬。”二媽道:“既然如此,我就去!”遂辭了出門而去。

次日,只見二媽來了,夫人問道:“可有了麼?”二媽道:“我來與老爺奶奶商議,昨日回去,適與隔壁陶四媽說起僱奶子之事,他也是慣做媒的。他說有一個山東人,姓刁,夫妻兩口,都有三十一二年紀了。帶了一個女兒,也有十四五歲了。到此處投奔親戚不著,流落在此半年。有個孩子,未及週歲,才死了四五日,正有|乳哩!只是要賣身,不肯單做奶子。實是一件湊巧的事,只恐老爺嫌他外路人,或者不要,故此特來商議。”

夫人聽了,遂令丫鬟到書房中,請出老爺。丫鬟領命,即去請了富公來。夫人把上項事說知,富公對張二媽道:“我家人盡多不用買,只是燃眉之急,也說不得了。你就去叫他二人來,我看一看,問明他的來歷,再議便了。”二媽道:“既如此,我就去喚他來。”起身就去。不多時,同了那陶四媽,領了一個婦人進來,張二媽指點他,見了老爺、夫人的禮。富公看那婦人,果然只有三十一二年紀,卻是生得美貌風騷。但見:

面非黛粉,卻也嬌妍;腰豈小蠻,亦稱柔弱;稀稀兒幾點雀斑,自有牽雲之處;灣灣的兩道娥眉,盡多覓雨之妖。站立著,無風亦動;啟朱唇,不笑嫣然;□之俏眼欲勾魂,只可惜金蓮不稱!

富公道:“他丈夫在那裡?”二媽道:“在大門外,稟過老爺,方叫他進來。”富公即令陶四媽,喚他進來。陶四媽就去叫他。到了廳上,對富公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