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還有更改可能?但心底總存著點兒縹緲的希望,哪怕此人能看在傅家實在無用的份兒上,別讓他們扯進來。
蕭瀾“嗯”了一聲,話依舊是不緊不慢,“這是抗旨。”他說。
“傅大人是寧願斷送了一家老小的性命,也不願成全這門婚事。”不知是否他的語氣習慣性下抑,問句被他說出來便成了斷定般地陳述,傅濟覺得像是明天全家就要上斷頭臺。
“不不不”,他慌忙擺手,這刻忽明白過來,自己的現下態度成了嚴重的錯誤!
蕭瀾卻並不以為意,他躬身捧了把雪,依舊像方才一般謙謙有禮,說:“這樣的謙辭傅大人在殿上已說過一回,不必再過分自謙。備婚過程中,傅家若有什麼要求,請儘管來說與我,蕭瀾必盡力辦到。今日是冬至,家中想必還盼著傅大人早些回去,雪天路不好走,傅大人還請慢行。”
這是“送客”了。
傅濟背上一鬆,不由自主要告退,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這是在長街,不是在縣侯府,怎麼就“被送客”了呢?況且人家為尊,理應請蕭瀾先行才是。
因轉過身去想請蕭瀾先行,卻見對方似已知他所想,蕭瀾立在原地未動,身後的小廝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傅濟只得再次揖禮,先上了自己的小油幢車。
車輪轆轆,壓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傅濟掀開小簾偷偷往後瞧,見這風寒雪厚的,蕭瀾竟棄車不乘,綢傘也收了,金絲烏靴踏在雪上,留下一行筆直的腳印。
傅濟默默放下簾子,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