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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縱容

她心裡頭倒很知道這是病了,在發熱,放下手裡東西,轉身出了屋,在廊上時喊了一聲“桃葉!”聲音兒有些尖利。

因蕭瀾一向不慣叫丫頭在外間守夜,耿娘子幾個都是在廊下侯前半夜,後半夜便可去歇了,桃葉也是剛躺下,隱約聽著像是延湄的聲兒,忙披了衣裳出來,正打呵欠,就見一道白影兒披頭散髮地打院子中間過去,桃葉嚇了好大一跳,差點兒沒喊出來,眼角餘光瞥見正房亮了燈,這才想起應該是小主子。

她撒腳追過去,延湄只穿了件白色中衣,腳都還光著,桃葉趕緊先將自個兒的衣服給她披上,驚魂未定地問:“夫人,您這是要做什麼去啊?”

延湄說:“拿酒。”

桃葉也顧不上問她拿酒要作甚了,一疊聲道:“好好好,我去拿我去拿,夫人快先回房裡,夜裡風大,您身子才好沒多久。”

延湄倒也不堅持,把外衣還她:“你快去。”

耿娘子和桃花也聽到動靜起來了,一看這樣子趕緊把延湄往屋裡帶,延湄對耿娘子道:“瀾哥哥病了。”

“喲!”耿娘子跟著她進了內室,一瞅蕭瀾真是不大好,忙一邊伺候她穿鞋穿衣一邊對桃花道:“去外院叫馮大請大夫。”

只是大半夜的,不知大夫得多久才能來。

正桃葉抱了一小罈子酒回來,她也不知延湄要幹啥,只管在廚下抱了就往回跑,延湄自取了條巾子,叫她到一些在巾子上,站在床榻前頓了頓,她探手去解蕭瀾的褻衣。

耿娘子瞧明白了,她是要用酒給蕭瀾擦擦前心,只是她可能沒幹過這活兒,下去那勁兒能給人搓掉層皮,耿娘子忙道:“夫人這法子是管用的,您別急,慢點兒就成。”

蕭瀾估摸是一下被搓得挺疼,暈暈地睜了下眼,延湄一喜,手下更用勁兒了。

等閔蘅和閔馨到時,蕭瀾胸前已被搓的通紅一片。馮添去時也沒說明白,只叫魂似的一通砸門,閔蘅還以為是延湄又怎麼了,特意將閔馨也薅了過來。

現一看,病的是蕭瀾,閔馨立馬開始打瞌睡。

診了脈,倒無大礙。

延湄略顯急切地看著閔蘅,她眼神坦然地毫不掩飾,叫閔蘅心裡那些微的不情願也消散了,他頷首道:“夫人剛剛的法子很對,不必擔心,侯爺只是因受涼發起的高熱,喝幾副藥,歇歇便能好。”

延湄很明顯地舒了口氣,認真地衝他道謝:“多謝你們這麼晚前來。”

閔蘅頭一次聽她對著自己說這麼長的話,一時不知該回什麼,只得補充道:“天氣轉涼,濮陽不比金陵,夜間寒氣愈發重,夫人和侯爺都得經心些。”

延湄一點頭,後幾個時辰也沒睡實,她一手與蕭瀾十指扣著,側過身子看他發紅的臉頰,時睡時醒。

蕭瀾早上睜開眼,先動了下胳膊,一動就發覺手被人拽著,他還是發暈,慢吞吞轉過臉,見延湄仍舊睡在裡面,倆人的手握在一處,胳膊成一字型對著。

他也沒出聲,學著延湄的樣子用拇指磨蹭她手心。

延湄本來就是淺眯,沒幾下就被癢癢醒了。

她幾乎沒怎麼睡,眼下青的明顯,但語氣愉悅地說:“你醒啦。”

蕭瀾想起身,實際自個兒使使勁兒也能成,但病中的人總容易縱容自己,因而他一副癱了的模樣看著延湄,幹著嗓子說:“我想坐起來。”

延湄是很聰明的,立即領會意思,過來扶他。

蕭瀾任由她抬胳膊拖腿的擺弄,真似一點兒力氣沒有。

他剛剛就覺得床榻上少了甚麼,這會兒想起來,問:“繩子呢?怎麼沒系?”

延湄見他醒了,心情頗好,把他身子扶正,攤著手說:“沒有了呀。”

蕭瀾忍不住咳了幾聲,耿大娘聽見,便領著桃花進來伺候他漱口擦臉,白倩也已經在外頭候著,看需不需她侍疾。

延湄一身輕快地去洗漱,回來時桃葉捧了碗藥,延湄指指說:“飯前喝。”

蕭瀾靠著沒動,一雙眼睛有氣無力地看她。

“胳膊疼?”延湄倒不覺這是個事,端了藥碗道:“我能餵你。”

蕭瀾稍稍張嘴,延湄便捧到跟前,伸長脖子,拉開架勢給他喂藥。

剛喂兩口,蕭瀾嗆得差點兒噴出來,只得壓住她的手道:“還是我自己來罷。”

延湄看他胳膊還是有點兒力氣的,挺歡喜,覺得擦了酒睡一覺身子好果然好些,只是喂藥喂得不好,她稍有些生自己的氣。

不過她從來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