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邕領命要去,蕭瀾指指錢袋:“知道從哪查?”
“金珠”,程邕這會兒腦子已經轉起來,又撐著口瞅瞅裡面,道:“這銀子都還是整錠的,可以從標記和成色看是哪個錢莊裡兌出來的,再順著錢莊查。”
蕭瀾頷首,又搓一搓那錢袋,說:“莫把這個漏了,這一點兒料子瞧著不起眼,可也不是尋常人家能用得起。”
“是”,程邕應聲,這麼一看能查的其實不少。
他們這兒一番折騰,傅濟和霍氏那也都聽到了動靜,傅濟直接從自己院子裡跑了過來,但被人攔下,沒叫他往東院去。霍氏這兩日吃著藥,晚間睡得實,只隱隱約約聽到有聲音,蓮姑望見這邊點了燈,沒太驚動她,自己過來問問。
府裡的護衛嘴嚴,一路過來,他們還沒問出到底是怎一回事。
蕭瀾道:“是沈元初那裡鬧了一陣,不妨事,父親不必憂心,蓮姑也回去罷,”
蓮姑到時已沒甚大動靜,瞧了瞧沒見太大異常,也便回了霍氏院子,傅濟見延湄也在,左右是好好的,放下心,掂量又掂量,借了一步說:“侯爺要處……處置沈家公子麼?”
眼下他稱沈大人貌似也不太合適。
蕭瀾眉間動了動,“父親與大司馬沈湛,可是有些交情?”
他記起賜婚當日,打宮裡出來,在端門外,是看見傅濟打沈湛的犢車上下來,當然,蕭瀾也十分清楚,要說交情,應夠不上,畢竟以傅濟的出身,世家高門瞧不進眼裡。
剛開始,他曾以為是傅濟有心巴結,與延湄成婚前,他特意留心過,後來瞧著卻不像。
傅濟擺手:“交情全然算不上,只尚能說識得。我剛進太僕寺時,受過大司馬的恩。”
蕭瀾點點頭,傅濟鼻子眼睛揪成一團,想問句什麼又不大好出口,畢竟沈湛再怎麼有恩,他與蕭瀾現下是翁婿。
蕭瀾瞧著他的神情心下了然,道:“父親安心,我不會取了沈元初的性命。”
“哎哎”,傅濟神色一舒,確實擔心他一怒之下把沈元初給砍了。
蕭瀾本想著就延湄的事問一問傅濟,但沒查到個大概,問了估摸也沒頭緒,反讓他提心吊膽,因暫壓下不提。
送走傅濟,兩人回了自己院子,耿娘子傷口已經上了藥,簡單包紮過,時辰太晚,不好叫閔馨過來,只得明日再說。房裡丫頭們洗過一遍地,點了松香,榻上被褥、枕頭,連帶床幃都剛剛換了新的,耿娘子道:“夫人瞧瞧還用旁的麼?”
延湄看一眼她的傷,揮手說:“快去睡!”
耿娘子不收拾妥帖了不放心,蕭瀾道:“成了,都下去罷,有事了再喚你們。”他發了話,耿娘子這才帶著丫頭下去歇了。
延湄換了衣裳爬上床,折騰得有點兒累了,懶懶地叫他:“瀾哥哥。”
蕭瀾在她腦門兒上輕彈一下,掀被躺到她身邊,右胳膊從脖頸兒下摟過去,問:“你識得沈家的人麼?”
延湄除了此次對沈元初有點兒印象,之前完全不知也不在意沈家人是誰,側身摸摸他胳膊,說:“一個。”
“哪一個?”蕭瀾問。
延湄笑起來,點他的胸口,“一、個、也、不、識、得。”
蕭瀾抓住她的手指頭,目光幽幽的,“會捉弄人了,嗯?”
延湄稍稍揚起脖子,掩嘴樂。
蕭瀾一下低頭,拉開她的褻衣領子,在她鎖骨處狠狠吮吸,延湄可能是稍有點兒疼了,哼哼著要往後躲。
蕭瀾鬆開,捏捏她的下巴,問:“還敢不敢了?”
延湄要去咬他的手指頭,說:“敢。”
蕭瀾半邊身子壓過去吻她,延湄卻偏過頭,學著他剛剛那樣湊到肩窩處吮吸,蕭瀾癢得不行,一手掐著她的腰,想要她貼近,更貼近,又怕嚇著她,忍著在她屁股上拍了拍。
延湄退開一點兒,蕭瀾肩上皮肉緊實,她又不大會,更捨不得咬,只用嘴唇亂裹,半天嘴都酸了,蕭瀾的肩窩也只是被蹭得發紅,稍過一會兒就消退了,她欠著眼睛往自己鎖骨處瞅,能瞄見一星兒豔紅。
——不一樣。
她越過蕭瀾要下床,蕭瀾攬著她的腰:“又做什麼去?”
延湄說:“拿鏡子。”
蕭瀾不知她要做甚,只得由著,延湄到妝奩上摸了柄銅鏡,把燈移近一些,扯著自己的領口照,訝道:“紅了!”
她跪坐到床榻上,湊近給蕭瀾看,總覺得這樣的紅痕似乎在哪兒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