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今兒就到了。”
蕭瀾把茶放在一邊,道:“朕不是讓人回來給母親報過麼。”
霍氏嗯一聲,揉揉太陽穴,說:“前幾日著了涼,頭疼得很,蓮姑說了聲,我這日子都算糊塗了。”
蕭瀾抿抿唇,到底這些日子將霍氏撇在這裡,因問:“母親可好些了?讓太醫瞧過麼?”
霍氏擺擺手,“這些年落下的老毛病,一吹風就疼得厲害,這幅身子骨,估摸也留不了幾年了。”
蕭瀾皺眉:“母親莫要這般說。”
霍氏嘆一聲,說:“這有甚麼,母親早晚是要閉眼的,只是放心不下你們罷了。對了,剛進來可瞧見外頭那兩個了?”
蕭瀾不意她還能主動提起,冷意稍收斂些,道:“正要問母親,外頭的是誰?兒子可不記得,自個兒何時納了人進宮。”
霍氏往後靠了靠身子,詫異道:“皇后沒與你說麼?”
蕭瀾心口一提,“……說什麼?”
“這孩子”,霍氏收收下巴,笑得有點兒無奈,“就是不會表功,性子吃虧,心地卻是最好。你登了基,納妃是自然的,祭天前我們娘倆就說到這事兒,皇后明大事,這後宮也冷清,說該當一回多納幾位才好。本應等你發詔,可朝廷裡你忙得腳不沾地,哪顧得上?我尋思著今年也就莫大選了,先從京中官家裡頭有適齡女兒的挑幾位,充充人氣,皇后覺得也成,讓人送畫像,挑了幾個,沒與你說,八成是想留個樂事。”
蕭瀾臉色已經微微變了,強壓著,緩緩道:“皇后挑的?”
“是不是瞧著外頭兩個還成?”霍氏笑著招招手,蓮姑抱了幾副畫卷過來,霍氏指一指:“皇后是有心的,挨個都看過,眼光不賴,選的幾個都是姿容上佳,你瞧瞧。”
蕭瀾緊抿著唇,一幅幅展開,姿容佳不佳的他沒留意,但每張畫像的腦袋上,都圈了個大圓圈。
又大又圓。
落筆、大小,每張幾乎一模一樣。
蕭瀾在她的器物圖上看了不知多少次,丁點兒也不會認錯。
——這正是延湄親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