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當年石步原為了買盡這街上的宅院,可做了不少‘好事’,這總督府的地下掩埋了不知多少屍骨,他倒是住的安心。”
慕子凌聞言,看著眼前的總督府,深深皺起了眉。
輕拍了一下慕子凌的肩膀,燕文灝對他笑了笑,又搖了搖頭,他們如今的身份是兄弟,太過親暱會顯得怪異,故而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牽著手了。
回了燕文灝一個笑容,收回視線時,慕子凌便已經斂起了外露的神色。
恰好這時,一個總管模樣的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他先是朝著秦毅拱了拱手,隨後又笑問道:“秦老闆,不知這幾位是?”
秦毅對外本就是冷冰冰的,這會兒對著這人,也不例外,只是淡聲說道:“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他們聽聞今日是石大人幼子的週歲宴,石大人宴請四方,便跟著我來湊湊熱鬧。”
那總管聽了話,忙笑道:“即使如此,快些請進吧,我家大人已經在裡頭候著秦老闆了。”
微微頷首,隨後,秦毅便示意身旁的小廝將自己的賀禮送上,便帶著燕文灝和慕子凌一起走了進去。
剛剛進了門,燕文灝便看見徐達,徐達也看到了他,但只是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繼續和他身旁的一名官員低聲說起話來。
慕子凌雖然沒見過徐達,但他看了燕文灝的眼神,心裡也隱約猜出了那圓胖之人是誰,偏頭看了一眼燕文灝做確定,燕文灝也回看他,對他點了點頭。
燕文灝正準備開口,卻忽然聽見秦毅喊了一聲“石大人”,便嚥下了要出口的話,轉頭詢聲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身著華麗衣袍的男子走了過來,男子看著五十幾歲的樣子,雙鬢夾雜著點點白髮,卻仍舊十分精神的模樣,只是面上帶著戾氣,眼裡也藏著精明和陰毒,便是石步原。
石步原一路走過來,他來到秦毅的跟前,笑著說道:“秦老闆。”說完,他又扭頭看了看燕文灝和慕子凌,眯了眯眼,打量了一會笑道:“想必這兩位便是替秦老闆送來藥引之人了吧?”
當日那通風報信之人,秦毅自是知道的,何況這訊息本就瞞不住,這會兒聽了話,就點頭道:“是他們,他們幫了我,如今已經是我的朋友。”
石步原本是想借助秦毅尋藥之事,先找到藥後藉此藥拉攏秦毅,泡了湯後自然對燕文灝他們沒有好感,但面上倒也沒有表示出來,只是笑著,跟燕文灝和慕子凌打了招呼,又簡單的詢問了幾句。
燕文灝早就做了準備,這會兒也把那一套搬了出來,沒有真正說出是何種藥材,只說了非常珍貴,難求無比的藥材,自己也是偶然得到,又恰巧聽了秦毅千金求藥,才來試一試,不曾想就對了。
這套說辭聽不出有假,石步原點頭後就也沒有再問,他主要還是想結交秦毅,畢竟秦毅手中掌握的,乃是極為重要的情報閣,奈何秦毅這人對誰都是一個模樣,不近不遠,而且又不愛錢財也不愛美人,猶如銅牆鐵壁一般堅硬無比,他根本無從入手,碰了好幾次釘子。
即便如此,石步原也不好出手硬來,因為秦毅這人雖然不願搭上他這條船,效命於他,但到底是會做人的,事事都做得極好,讓他根本拿不到把柄,何況他若是有事,倒也會出手幫上一二,這麼一來,他就不好出手,只能用軟的方式,一點一點勸誡他歸降自己。
“……大人說的是。”
秦毅其實不遠跟石步原虛與委蛇,若不是燕文灝他們,他今日根本不會來,此時他心裡正-念著躲在暗處的落雨,話語裡更是敷衍應付了。
這會兒他甚至沒仔細聽石步原說的什麼話,就隨意回答了,反正這句話一般都不會有大錯。
自是聽出了秦毅話裡的敷衍,石步原的臉色放了下來,眼神更是冷了不少,他面上閃過一絲狠厲,但很快又消失不見,他站著跟秦毅又說了一會,約莫一炷香後,就越過他,去跟其他人交談了。
這番賓客絡繹不絕地來,總督府裡越發熱鬧起來,不多時,就已經滿滿都是人了。
燕文灝和慕子凌混在人群裡頭,偶爾跟人交談一兩句,倒也收集了一些證件,而後,他們又將過來給石步原道賀的官員都一一記了下來,而這些官員的官運,也就到這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