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月明星稀,淡淡的月色籠罩大地,照亮了整個黑夜。
用過了晚膳,慕子凌便獨自一人上了三樓,靜坐在亭子裡,對著放置在自己身前的七絃琴發著呆。
他的手指雖然放在上頭,卻並未撥動琴絃。
燕文灝上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慕子凌怔怔出神的模樣。
緩步走至慕子凌的身側坐下,燕文灝把他放在琴上的手抓在自己手裡,又低頭親了親,然後溫柔喚了他一聲:“謙和。”
回過神來,慕子凌偏過頭去看他,也朝他微微一笑,問道:“你怎麼上來了,謝將軍他走了?”
點頭笑了笑,燕文灝告訴他道:“景鈺還沒有離開,不過我們要談的事情已經談完,現在他估計是去找阿臨了。”
聞言,慕子凌笑了起來,他說道:“謝將軍倒是個性情中人,阿臨能遇到他,是阿臨的福氣。”
輕笑了一聲,燕文灝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停了一會,轉而問道:“你剛才怔怔的,可是在想蘇姑娘之事?”
沒有隱瞞他,慕子凌點頭承認道:“我是在想關於她的事。”頓了頓,他又道:“事實上,我是在想我小舅,也在想此次我們出巡江南之事,我有些擔心。”
從慕子凌的身後攬住了他的腰,抱了上去,讓慕子凌能夠順勢靠在自己懷中,然後燕文灝又低下頭,溫聲對他說道:“謙和你無需多想,也無需擔心,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好你,而且,等我們到了江南,便能把事情查的一清二楚了,你小舅一家,不會白白枉死的。”
放鬆身體,讓自己靠在燕文灝的懷中,慕子凌聞言,輕輕頷首,道:“嗯,我相信你。”隔了一會,他又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出聲問道:“對了,剛才棋語她交個你的盒子裡,裝著何物?為何石步原如此緊張它?”
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燕文灝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他沉吟了一會,告訴慕子凌道:“這個盒子,並非是中原之物,若是我沒有記錯標誌的話,它該是來自匈奴的,上頭還刻了匈奴王室的標記。”
說著,他便把盒子拿出來,然後指了指上頭刻在左上角處的標誌,問道:“就是這個,謙和你可認得這個標記?”
循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慕子凌仔細地看了看那個圖案,半晌後,他擰起了眉,點頭道:“這確實是匈奴王室的標記,我曾經在書上看過的。”
把盒子重新收起來,燕文灝又沉聲繼續說道:“先前我開啟看過了,這個盒子裡,裝著的是一枚龍型玉佩,上頭還刻著匈奴王室的姓氏,想來這枚玉佩該是他們相互交好的一樣信物,石步原會如此緊張這個盒子,甚至不惜殺害你小舅全家,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怕在他還未準備齊全時,就被人發現他勾結了匈奴。”
沉著臉,慕子凌的臉色非常難看,他安靜地思索了一會,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又猛地坐直起來,側身看向燕文灝,擔心不已地開口說道:“石步原此人心腸歹毒,如今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棋語她今日沒有任何偽裝,就在皇子府外徘徊了許久,還追了四殿下一路,恐怕早已暴露了行蹤。”
抿著唇,慕子凌的神色閃現了幾分憂慮,他繼續道:“我想,石步原如今大概已然知道了棋語就在我們府中,他今夜見我們還在,或許還不敢輕舉妄動,但一旦我們明日離開了京城,他尋了機會,只怕會立即派來殺手潛入府中來殺害棋語……”
“謙和。”
出言打斷了他的話,燕文灝目光溫柔地注視了他一會,又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把他重新拉回了自己的懷裡,接著吻了吻他的髮梢,緩聲說道:“別擔心,明日我會派人把蘇姑娘送去四弟那裡,四弟會保護好她的,而且我已經在奏摺中把此事詳細寫明呈給了父皇,也請他派出人手來保護蘇姑娘,她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心裡一軟,慕子凌往後靠在他的懷裡,勾了勾唇角,溫聲道:“文灝,謝謝你。”
捧起慕子凌的臉吻了吻他的嘴唇,鬆開他後,燕文灝親暱的點了點他的鼻尖,笑著說道:“倘若謙和你真要謝我的話,便主動親我一次如何?”
“……”
沒想到燕文灝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慕子凌抬起眼眸瞪了他一眼,很有又把腦袋埋了下去,面上閃過一絲羞澀。
笑盈盈的看著此時懷裡人的模樣,燕文灝痴痴地看了一會,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趣事,眼裡劃過了一抹明顯的笑意,他故意湊到慕子凌的耳畔輕聲說道:“謙和可是覺得我要的這個感謝很是為難?”
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