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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認罪

的,臉上完全沒了血色。

安靜了一會,慕紀彥才重新開口:“慕言,你告訴他,按照府裡的規矩,這事該如何解決?”

雖然這話是在問慕言,但慕紀彥的目光卻是先掃過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徐梓棋,而後落在一直跪在地上安靜到詭異的薛嬤嬤身上,若有所思。

王奇手裡的五百兩銀子,不可能憑空變出來,除非是有人給他的……而將這五百兩給他的人,才是這件事背後的主謀。

這王奇貪生怕死,小人行徑,只需要以性命相要挾,定然會招供出主謀之人。

慕言跟隨慕紀彥多年,對他自然無比熟悉,聞言,思索了片刻,答道:“按照府裡的規矩,妄圖謀害主人者,應當杖斃。”

慕言的話音落下,王奇霎時就嚇得全身發軟,轉頭狠狠地瞪著跪在一旁的薛嬤嬤,他高聲大喊:“老爺饒命,奴才有話要說——”既然要死,他怎麼也要拖個墊背的!

還未等到慕紀彥對他的話有所回應,他就將事情的經過全部招供了出來,不敢再有一絲隱瞞:“這一切都是薛嬤嬤指使奴才做的,她知道大公子有個習慣,便是每日晚膳過後,都會回房燃香看書,於是四月初三那日,她早早便將毒-藥拿給奴才,並讓奴才將那藥下到香爐當中……當夜,大公子出事後,她就給了奴才五百兩銀子,然後要求奴才連夜離開京城。”

“奴才知錯了,是奴才被豬油蒙了心,才膽敢犯下這滔天大錯,求老爺明鑑,饒了奴才一命啊——”王奇一口氣說完,便將額頭抵著地面,整個人跪伏在地,身子因為恐懼而止不住的哆嗦顫抖。

“薛嬤嬤,你可還有話說?”慕紀彥問話,語氣冰冷無比。

薛嬤嬤這時才抬起頭,她的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神情頹廢無比,顯得臉上皺紋越發明顯,簡直如同一瞬間老了十幾歲。

“老奴……”舔了舔乾澀的唇瓣,薛嬤嬤睜著一雙渾濁的眼,剛開口說了兩個字,卻被徐梓棋忽然出聲打斷。

“薛嬤嬤,我念在你是我乳母,伺候我也是盡心盡力,故而平日你欺壓下人也就罷了,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與你計較,想不到,你心腸竟然如此狠毒,居然下毒要害死凌兒,我且問你,你可認罪?!”

徐梓棋冷冷地看著她,手上藉著手帕遮擋,不動聲色得做了個動作,眼波流轉間有意無意地掃向她右側茫然站著的薛二,眼神中的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薛嬤嬤是自小看著徐梓棋長大的,又貼身伺候了她這麼多年,自然懂得她的心有多狠,手段又有多毒辣。

最後偏頭看了一會被人拉著離開的薛二,直到不見蹤影,薛嬤嬤才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隨後慘然一笑,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啞著聲音說道:“老奴認罪。”

薛嬤嬤此時已經萬念俱灰,也知道自己定然是逃不過一個死字,但她不甘心,她為徐梓棋做牛做馬這麼多年,結果到頭來,對方卻不救自己,反而還利用唯一的孫兒要挾於她,逼她認罪赴死……她恨,她怨。

既然註定要死,那麼在臨死前她總要做點什麼,她怎麼能讓害死自己的人好過?

思及此,再抬起頭時,薛嬤嬤便說道:“此事確實是老奴一人所為,因老奴心裡記恨著大公子,所以才會犯下這大錯。”她是故意的,故意還未等到有人逼問便自己主動承認。

而這麼做原因,自然是為了降低徐梓棋心中防備,讓徐梓棋得意忘形從而露出馬腳,她相信,以大公子和老爺的智慧,不會看不出來徐梓棋的變化。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下,就聽見徐梓棋表情一鬆,厲聲質問:“你為何記恨著凌兒?”

徐梓棋雖然這麼問,但她藏在衣袍中的握緊的手一鬆,聽見薛嬤嬤自己擔下全部罪責,頓時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薛嬤嬤跪伏在地上,低著頭,皺巴巴的臉上浮起一絲陰冷的笑意,果然上當了……哈,她會一直在下邊看著的,看著徐梓棋遭報應的那一天!

扭頭看了一眼慕子凌,薛嬤嬤緩緩說道:“三年前,大公子曾因一名丫鬟,狠狠教訓過老奴,從此老奴便一直在心底記恨著,而在一月前,大公子居然又一次教訓了老奴,讓老奴顏面掃地,於是老奴心中忿恨難平,一時壓不住怒氣……”

“荒唐!主子教訓奴才乃是天經地義,你竟一直懷恨在心,薛嬤嬤,你雖是我的乳母,但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我也不能饒你。”徐梓棋轉過臉,看向慕紀彥,臉上滿滿都是歉意和愧疚,眼睛一眨,竟然掉下眼淚:“都是我管教不周才會害的凌兒經歷此次劫難,夫君你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