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不停吞嚥口水。
“那夜三更過後,你又在何處?”慕紀彥的詢問,不緊不慢,但神情越發嚴厲。
“奴才,奴才……”王奇冷汗連連,眼神開始飄忽起來,好半天才回答:“奴才去了賭-坊。”
“賭-坊?”慕紀彥看他,面無表情:“你的意思是,你在賭-坊一待便是半個月?”
“是,小,奴才沒,沒有其他愛好,”王奇起先還說的結結巴巴的,後來似乎擼順了思路,語速快了起來,也不再磕巴了,說的話也開始條理清晰起來:“就是喜歡小賭一番,每月月錢一發,奴才就會去賭-坊,這個跟奴才熟悉的幾個都知道。”
“四月初三那日上午,府裡剛發了月錢,奴才在給大公子打掃完房間後忍不住手癢難耐,便直接去了賭-坊,那日夜裡,奴才賭運通暢,一連贏了十幾把,得了不少銀子,從賭-坊出來便去了尋芳樓。”
“待天亮奴才從尋芳樓回來,便聽說大公子出事了,而奴才又一夜未歸,於是奴才猜想大人定然會懷疑是奴才所做,當下十分害怕,故而就又離開了。”
將頭埋得更低,額前的頭髮遮住王奇轉的飛快的眼睛:“奴才孤身一人,沒有地方去,於是便又折回賭-坊,用贏來的銀子繼續賭,時贏時輸,就這麼過了小半月,奴才身上的銀子已經輸的一乾二淨,於是奴才就尋思著,毒害公子的人應當已經找到,所以奴才才又回來,不曾想……”
剛剛那一瞬間,王奇差點就忍不住要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但是他腦筋靈活,求生的想法佔了上風,臨到頭了思緒越發清晰,居然短短時間內就編了謊言,半真半假的,他覺得,即便是派人去核查,也應該是找不出錯處來。
當即,就覺得全身放鬆下來,鬆了一口氣。
王奇的這一番話下來,有理有據,看似找不到任何錯處,連慕子凌都有些驚訝,不過這話粗略的聽還能對付過去,若是仔細去推敲的話,還是有不少問題的。
而其中,最大的問題便是——
如果不是自己做賊心虛,那麼在知道自己嫌疑最大之時,為何不主動站出來為自己洗刷?如果這番話所言非虛,那麼無論是賭-坊的人還是尋芳樓的人都能為其證明,哪裡至於拖延這麼長時間,直到被抓住,才說出來?
理所當然的,這麼簡單的前後矛盾,慕紀彥一聽便知,不過慕紀彥也知,既然王奇會這麼說,自然是這番話裡還夾雜真話,此時此刻,他若是去派人直接去賭-坊問王奇有沒有去過,得到的肯定是像王奇所說的答案。
但,慕紀彥是有法子的,他抬頭,招來總管慕言,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慕言點點頭,之後便退下去辦了。
慕言下去之後,慕紀彥掃了一眼一旁似乎鬆了一口氣的薛嬤嬤,沉吟一會,繼續問:“既然如此,你為何與薛嬤嬤偷偷摸摸在花園見面,你們二人,應該不熟悉才是。”
薛嬤嬤聞言,轉頭瞪了一眼王奇,眼中的威脅不言而喻,王奇咬咬牙,說道:“薛嬤嬤是夫人的乳母,又曾經欺壓過奴才,當時奴才身無分文,府裡又不敢多待,於是就想著,乾脆找薛嬤嬤要點銀子離開京城去往別處。”
這時,廳外傳來徐徐的腳步聲,不一會,徐梓棋便領著幾個丫鬟小侍款款走進了正廳,她掃了一眼王奇,又看了一眼薛嬤嬤,隨後走到慕紀彥身邊,聲音柔柔地喚道:“夫君。”
看到徐梓棋,慕紀彥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徐梓棋回視他,豔麗的臉上都是歉意,她柔聲道:“我聽聞薛嬤嬤居然與那差點害了凌兒性命之人相識,就匆匆趕來了,她是我的乳母,若是做了錯事,我也有管教不當的罪責。”
這話裡的話,薛嬤嬤聽懂了,她猛地抬頭看向徐梓棋,臉上都是不可置信,她張嘴欲言,然而徐梓棋僅僅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而後眼神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右邊的位置,薛嬤嬤有所感,於是偏了偏頭,看到站在紅杏之後的薛二,當即臉色白了白,而後眼中緩緩浮現出絕望之色。
她深深地看了一會薛二,過了一會,她又將頭重新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