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消失不見,他躬著身,垂下頭恭敬道:“殿下,讓奴才來處理吧。”
“不必,你去打一盆水來。”吩咐完,燕文灝頭也不抬,依舊專注地替慕子凌擦拭掌心的血跡。
福全小心地看了一眼慕子凌,心思千迴百轉,想通後,他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這位王妃,一定要好好伺候著。
親自去打了一盆水來,福全將水放在燕文灝身邊,之後便往後退了幾步,安靜站在一旁。
將沾滿血的巾帕丟到一邊,燕文灝從福全那裡又要來一塊新的巾帕,放入水中浸溼、擰乾後,再次小心地貼上慕子凌的手心,擦洗那些已經乾涸的血跡。
約莫過了半盞茶功夫,血跡全部被擦乾淨,露出原本就白皙的掌心,燕文灝看著上頭深深陷進肉裡的指甲印記,眉宇間的褶皺又更深了些。
“謙和,我給你上藥,這藥效用極好,不會疼的,也不會留下任何疤痕。”他的聲音很輕,也非常溫柔。
聞言,慕子凌朝燕文灝露出一個極淡微笑。
燕文灝從福全手裡接過一個圓形盒子,盒子外形非常簡單樸素,他擰開蓋子,伸出食指扣了一塊乳-白色的藥膏,垂下眼眸,小心而均勻地抹在傷口處。
那藥膏塗在自己的掌心,慕子凌只覺得傷口處冰冰涼涼的,疼痛感一點一點減少,非常的舒服。
“殿下,謝謝您。”
“若是要謝我,謙和喚我一聲文灝可好?”燕文灝抬起頭,看著慕子凌笑眯眯說道。
“……這不妥。”
平民夫妻之間尚且不直呼姓名,何況燕文灝是皇子,而且他的身份本就比燕文灝矮了一截,宮裡又人多嘴雜,他怎麼能隨便逾越規矩,無端惹來非議。
“啊……”似乎有些失望,燕文灝有些哀怨地看了慕子凌一眼,重重嘆息一聲後,便不再說話,繼續幫他塗抹藥膏。
只是當他低下頭,過長的額髮遮住他神情時,他的臉上,卻是有笑容的——他對慕子凌的回答,其實是滿意的。
他說的這句話本來就是一次試探,他並沒有想讓慕子凌真的這麼喚他……當然,私下倒是可以的。
仔仔細細地將慕子凌手心的傷口抹好藥膏,又替他纏上紗布,做完這些後,燕文灝才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之後扶著桌角借力站了起來。
只是他大概蹲的有些久,本來就不好的臉色,現在又蒼白了幾分,身子也有些搖晃。
見狀,慕子凌立刻站了起來,伸出手攙扶住燕文灝的手臂,“還好嗎?”
“我沒事的,只是蹲久了,稍微休息一下就好。”輕輕拍了拍慕子凌的手臂,燕文灝笑笑的安慰他。
“……那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將燕文灝攙扶回到殿內,慕子凌沉默著想了想,又親自替他脫去外衣,然後解下他的頭冠,這才讓他躺上床去。
抓住慕子凌的手,燕文灝躺在床上,眨了眨眼,道:“謙和若是覺得無聊,就讓福全帶你去在宮裡走走吧,這個時節,御花園的花開得很漂亮,本來我是想親自帶你去的,現在恐怕不行了。”
慕子凌搖了搖頭:“御花園等你好了之後再帶我去吧,現下,我看看書便好。”
“也好,那讓福……”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福全匆匆跑進來稟報道:“殿下,陛下和德貴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