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是不會讓我清淨了……”東方遙的臉上表露著某種心不在焉,或者說更像一種落拓不羈。眼睛在黑衣女子面前的酒杯前左右掃視著,完全無法讓人看透他的心思。橘色的壁燈夾雜著窗外血色殘陽的殷紅在兩人四周包裹了濃重的一層,兩人之間的空氣裡彷彿蒙上了濃厚的火藥味。
“你的個性就不能改改嗎?居然還是跟那個時候一樣那麼令人生厭……”黑衣女子懶懶的說到,東方遙卻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天書,雖然不知道你回來究竟想要幹什麼,不過……”東方遙墨色的雙瞳盯上了黑衣女子的眼,四目相對,掩飾的深邃變得不堪一擊。“我只說一句,不要打馬家人的主意。”
“我可以把你的話理解為警告嗎……”黑色眼影下隱藏的尖銳撲面而來,東方遙卻不為所動。“東方,我要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你不明白麼……”
“……”掃過黑衣女子如奈落之底般的黑眸,東方遙無言沉默。
門軸轉動的聲音再次響起,隨著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房間裡又恢復了正常的氣息。
“你的決定我從來不會過問,只是這次,希望你不要被世俗矇蔽的雙眼。”雙尾貓熟悉的聲音在耳後響起,東方遙卻只是略顯無力的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馬恩琪的紅色跑車回到公寓的地下停車場時天空已經被星辰覆蓋了,站在電梯裡,回憶著和宮野涼重逢的種種,馬恩琪的嘴角閃過一抹充溢著苦澀和欣慰的弧度。就在馬恩琪仍舊沉浸在有宮野涼的記憶中時,電梯在八樓停了下來,還沒等她來得及奇怪,電梯門後出現的臉就已經把先前的奇怪之情驅逐的一乾二淨。看到馬恩琪驚訝不已的表情,那人臉上的笑意濃了三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馬恩琪的聲音夾雜著各種複雜的情感,就連她自己都不能完全區分清楚。一時間,小小的電梯間裡溢滿了濃烈的化不開的火星氣。馬恩琪覺得自己的思維驟然間變得混亂,她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平靜的面對眼前這個女人了。
“不必緊張,我現在沒有要陪你玩的意思。”慵懶的聲音撞擊著馬恩琪的耳膜,她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除了憎恨辨不清任何情感。對面墨色的雙眸漫不經心的掃視著幾近失態的馬恩琪,眼中多了幾分複雜的影子。“把你的除魔劍收起來吧,我現在沒那個閒工夫,而且……你自己也很清楚,你沒有任何勝算的……”雙眼微眯,嘴角的笑意令人生寒。
聽到女子的話,馬恩琪握著除魔劍的手又緊了緊,心中一陣莫名的不安。怎麼了,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看到這個女人我就冷靜不下來,究竟是怎麼了……馬恩琪質問著自己,尋找著答案,卻始終沒有任何線索,直到電梯第二次停下。
“我到了,馬小姐。”聲音帶著強烈的挑釁意味,馬恩琪卻置之不理,只是直直的盯著眼前這個黑衣的女子。“都說了,不要緊張。我並不是隨你而來的,我也不會威脅到你的生命。我只告訴你一點,我是天書,只是一個觀察者,明白嗎?”一陣清風,女子的身形消失,馬恩琪也終於放下了戒備。一絲細細的汗珠順著她的鬢角滑下,她的臉色已然慘白無色。
“咳咳咳……”一陣猛烈的咳嗽,馬恩琪的嘴角又掛上了一抹鮮豔的血紅。用力忍住肺腔的劇痛,馬恩琪的思緒開始變得混亂。觀察者……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一直都活在別人的監視中?……天書,那不是……這些究竟和我有什麼關係?!
命運轉動的聲音清晰無比,依舊著千秋萬載的定律。宇文白站在宮野涼的身後似乎在等待她說什麼,又彷彿只是沒有任何動機的站在那裡。修長的手指搭在鋁合金窗框上,偌大的窗玻璃上映著兩人的影子。宇文白看得出宮野的欲言又止,宮野同樣瞭解宇文白的欲語還休。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會如同當年占卜師所說嗎?迴圈往復的道路,輪轉不息的命運之輪,他們承載的到底是什麼……她宮野涼和馬恩琪註定要被這所謂的註定牽絆麼……她不懂,她們都不懂。事情變的越來越複雜,她們漸漸無力承受。究竟馬恩琪知道多少真相,她自己又瞭解多少事實,迷霧似乎在占卜師出現的瞬間蔓延的令人措手不及。城市的夜,璀璨的讓人目眩,光輝的叫人看不清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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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 死亡樂譜
偌大的維也納金色大廳里正上演著如夢似幻的交響,陶醉在鋼琴演奏中的男子一臉的忘我,一身的靈氣。整座大廳內的聽眾都為他的琴聲痴狂,為他近乎神化的魅力迷醉。金色大廳內金光四射,眩目耀眼。維也納,每一個音樂家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