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占卜師看在眼裡,但占卜師卻只是淺淺的笑著,不去戳破馬恩琪和宮野涼在她看來稚嫩的眼神交流。迷惘的人類,即使你們是天師又如何,你們永遠都鬥不過天的,你們還不明白嗎……占卜師黑色眼影下的雙眸中映著馬恩琪和宮野涼的影子,看似空洞卻仿若真實。
“你們走吧,在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一絲玩味,一絲嘲諷,絲絲盤旋,絲絲入扣。馬恩琪和宮野涼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等待她們的會是這種結局,她們瞬間失掉了判斷力,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你在開玩笑!你把我打傷不就是為了……”馬恩琪的話說到一半就語塞了,她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女人決不簡單,要想除掉她和宮野絕對不費吹灰之力,可是為什麼,她沒有這樣做……看到馬恩琪的表情,宮野涼明白了什麼,占卜師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陽光依舊在視窗徘徊,卻始終無法進入這個禁地,這間碎魂屋就彷彿光明的雷池一般,一旦越過,就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我有很多機會呢,而你們卻沒有,今天只是給你們一個警告,以後我就沒有這麼好了……你們要知道,你們是無法違抗命運的。”占卜師的聲音越來越縹緲,還沒等馬恩琪再說什麼,四周的一切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陡然蒸發一般。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漬,馬恩琪轉眼看了看在自己身後的宮野涼,眼神複雜的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多少。宮野涼扶著她,同她一樣滿心的複雜表露無遺。下一秒,兩人相視一笑,各自收起了除魔器具。好不容易重新坐回到車上,馬恩琪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雖然受了傷,還流了那麼多血,可是宮野涼回來了,她重要的夥伴終於在失蹤了四年後與她重逢了。那些所謂的命運都給她一邊涼快去吧,她馬恩琪從不相信命運那套虛幻的東西,人生是靠自己創造的,她從來都這樣相信著。
“阿涼,如果我們真的無法逃離命運,你會後悔嗎?”引擎聲夾雜著馬恩琪的聲音傳到宮野涼的耳中,使她的心臟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她長抒了一口氣,偏過頭。
“那麼你呢?”
“我?我當然不會!”說著,拿出了那半張塔羅牌,屬於她和宮野涼的塔羅牌。眼中閃爍著微妙的光芒,馬恩琪看到宮野涼也拿出了剩下的半張。兩隻手相合,紙牌恢復了原狀。
“命運之輪,我們面對我們必須面對的,改變我們能改變的,活我們自己的人生。”馬恩琪對著宮野涼微笑,日本的記憶似乎迴歸,往事依舊。
“恩琪,我想我已經明白我今後要走怎樣的路了……”宮野涼回應著馬恩琪的微笑,卻有一絲淡淡的哀愁在雙眸間閃爍。馬恩琪看在眼裡,傷在心裡。她們都明白,有她們不得不去做的事,使命是很沉重的兩個字,她們卻一定要肩負起這兩個字。
“本來想說歡迎回來,可是現在,看來不得不換成,‘一路小心’了……”鑽進車窗的風掀動著馬恩琪的發,撩動著宮野涼的心。她們堅信著,總有一天她們可以完美的放下使命,相約再見。
天空已經被夕陽沾染的血紅,看來,天空曾經真的放晴過。只是她們錯過了……或許,當那張塔羅牌出現的時候她們就已經無法逃離了,可是她們決定反抗這一成不變的命運之輪,反抗迴圈往復的道路,她們只是一直都相信人定勝天。窗外的樹木和房屋都在飛快地向後移動著,馬恩琪和宮野涼一路沉默,她們不需多言,一切都可瞭然於心。
十字街的路口,一位一襲黑衣的女子站在那裡,久久注視著位於街角的酒吧,視線一刻都不曾離開過。冬季清冷的風拂過她單薄的衣角,掀起了一串“叮叮噹噹”的聲音。
“隱者……麼……”女子的口中淡淡的吐出了幾個字,在簌簌的風聲中卻顯得格外清晰。詭秘的弧度掛上嘴角,空氣中迴盪起了高跟鞋碰撞地面的聲音。
“是她……怎麼,這麼快就忍不住了……”看著高腳杯中漂浮不定的冰塊,東方遙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門應聲而開,東方遙轉身,一個完美的天衣無縫的微笑瞬間展現在黑衣女子的面前,叫人稱讚。四目相對,黑衣女子的雙眸閃爍著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影子,讓他讀的艱難的影子。一陣悅耳的叮噹聲響起,黑衣女子已經坐在了東方遙的對面,毫不客氣。
“你還是一點都沒變。”東方遙的微笑依舊,聲音卻特地在“一點”二字上加重了。
“彼此彼此。”回應著東方遙,黑衣女子的聲音也略有加重。她的目光放射著濃重的火藥味,他卻依然視而不見。倒了一杯基爾酒放在女子面前,他們繼續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