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先前她監視著那家古玩店,那麼應該是半夜裡古玩店出了讓她不得不跟上去一探究竟的情況,或者是其他突發狀況?
這個情況光靠猜顯然是沒什麼作用的,葉翡和衣躺著床上,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而沒過多久,她再一次被手機鈴聲吵醒。
……
這次打電話的卻是趙頌懿。
葉翡揉著眼睛接上電話,“喂……”
那邊趙頌懿的聲音有些喘,還夾雜著呼呼的風聲,“葉翡,你昨天說你到了蓮都,是嗎?”
“是,我在蓮都,”葉翡道,“怎麼了?”
“知道舊農業局辦公樓院子怎麼走嗎?”
“不知道……但是可以查地圖。”
“好,”趙頌懿答應了一聲,“現在過來一趟舊農業局對面的化工廠。”
葉翡驚道:“什麼?現在?”
“對……現在,”趙頌懿喘氣的頻率越快了些,她似乎是在快速的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這裡不是北平,人……人生地不熟的,我再找不到其他人了,只能……麻煩你跑一趟!”
“行,”葉翡說著起身迅速的換掉衣服,凌晨第二次,出門。
現在差不多早上四點多,蒼穹邊緣開始泛白,清鬱的天光一縷一縷彷彿飄絮,在夜色暝光和灰雲月影之間浮游。
葉翡所在的酒店距離舊化工廠有點遠,因此等她到化工廠時天差不多快亮了。
廢棄的工廠在黎明晦暗的天光裡起伏盤桓如巨獸,那些聳入黑暗的煙囪,鏽漬斑斑的鐵架和巨型罐,斑駁頹圮的圍牆,和滿是猙獰暗紅如血的“拆”字塗鴉大門,都透漏出一種衰敗陰森的氣息,彷彿角落裡暗潛著鬼怪和幽靈。
葉翡站在門口給趙頌懿打了個電話,“我到了……你在哪兒?”
電話那頭的趙頌懿聲音空曠徘徊,迴音陣陣,“在裡面,你從大門進門一直往裡走,第一排平房車間的就是。”
葉翡從大門裡進去後卻沒有按照她說的進那個車間,而是繼續往裡走,去了其他的地方。
這是一家不大的化工廠,最高的樓房才五層,周圍倉庫車間規模也都不大。
她進各個車間倉庫去都轉了一圈,才回到了離門口不遠的那個車間。
結果剛進到廠房便看見灰濛濛的黎明天光裡趙頌懿站在破舊機器的旁邊,一會走一會站,不知道在幹什麼,專心致志至極,甚至沒有沒有發現葉翡這個大活人進來。
“趙頌懿?”葉翡喊了一聲,聲音在將近四米高的廠房車間裡迴盪,趙頌懿這才回過神來。
“來了?”她招呼了一聲,語氣悠閒的彷彿這裡是她家,而葉翡是來做客的。
葉翡被她悠然自得的語氣噎了一下,儘量控制住自己抽抽的眉角,道:“吃了沒?”
趙頌懿道:“當然沒有,我三點就過來了!”
說著她因為光放下手中的皮尺和放大鏡,皺眉道:“你給我打電話說你來了是在將近一個小時之前,這一個小時你去了哪裡?”
“去後面看了一下。”葉翡輕描淡寫的說著,走到了她旁邊,
光線昏暗,葉翡走近了才發現,地上用石灰畫出一個人躺臥的輪廓,彎腰看的話地上還有一灘乾涸的暗紅痕跡,顯然,這裡是一起兇案現場。
“你大晚上不睡覺,就是為了來看對著這灘血暗自神傷?”葉翡道,“話說回來,這裡既然是案發現場……怎麼連隔離帶都沒有拉?”
“是我剛才來撤掉的,”趙頌懿指著邊上一卷黃黑相間的帶子道,“放心不會有人過來的,暫時撤掉也沒事。”
葉翡四處打量了一遍這個廢棄的車間,凌晨昏暗的光線裡生鏽的機械和廢鐵雜亂堆放著,四處瀰漫著灰塵和鐵鏽的味道,曠大的廠房被窗縫裡切進來的光線分割成雜亂的的空間塊,而站在廠房中央勘察現場的趙頌懿,顯得尤其渺小。
這裡發生了一起兇殺案。
正好是葉翡昨天在路上聽見的那幾句閒話。
於是她很乾脆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你知道這個案子?”趙頌懿直起身,說道。
葉翡道:“我說是路上聽人家閒話時聽來的你信嗎?”
趙頌懿莞爾一笑,道:“死者死亡時間確定在十九號,也就是三天前凌晨三點到五點。”
葉翡皺眉,“什麼時候發現的?”
“昨天中午。”趙頌懿站在了石灰輪廓旁邊,低聲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