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細鐵絲撬開門鎖,她悄無聲息的進去,執槍的右手垂在身側,一步一步的上了二樓。
二樓封閉聵暗的空間裡,竟然空無一人!
按照事先的約定,沐一會監視古玩店到天亮,然後葉翡過來換她休息,可是現在,沐一不見了。
葉翡掏出手機又給沐一打了一個電話,房間某個角落裡忽然亮起一團幽藍的光,黑暗裡一閃一閃,好像某種靜謐的深海生物。
葉翡走過去將牆角的發光物體撿起來,是沐一的手機。
她頓時心中一驚,連忙開啟手電筒檢查屋子裡情況。
窗戶邊的高倍望遠鏡依舊孤零零的架著,只是她的主人去不知道去了哪裡。
地板上塵土零落,沒有打鬥掙扎的痕跡,沐一平常在這裡時十分謹慎,因此連腳印都沒有留下。
一切都彷彿沒有任何變化,除了……人沒有了。
既然沒有活動痕跡,說明沐一是自己離開的,但是究竟是什麼樣緊迫的情況,竟然讓她連唯一的聯絡工具都棄之不顧了呢?
葉翡將望遠鏡從架子上拆下來裝箱,再走近窗戶口看,卻發現窗扇的鎖是開的。
所以沐一應該是從視窗跳出去的?
葉翡鎖上窗扇,提著望遠鏡的箱子小心翼翼的出了24號商鋪。
而就在她被路燈拉長的影子消失在街角不久,24號迎來了今夜的第二波不速之客。
她來的悄無聲息,這次的來者彷彿也要做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黑色奧迪彷彿幽靈一般在路燈光柱交錯的街道上行駛而過,汽車引擎沉悶的嗡鳴聲震碎了秋夜的重霜水汽。
那輛黑色奧迪停靠在花語路人行道邊,副駕駛上下來的男人小跑了兩步到了後座車門前,彎腰開啟車門,臉上堆著獻媚的笑。
後走下來的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臉上覆著一個巨大的墨鏡,而因為他膚色黝黑,在深夜裡幾乎只能看見一條移動的白襯衣領子。
“王哥,您還要親自過來看,這大半夜的……”開車門的男人點頭哈腰的說著,轉頭看向了24號商鋪的門牌。
王哥掏出一根菸叼在嘴裡,立馬有小弟上來給他點了火,他深深地了吸了一口煙,才指著24號道:“這就是你選的地方?”
開車門的男人連忙道:“是是是,雖然隔了條街,但是要監視翰墨軒,絕對是好位置!”
王哥微微抬頭看著二樓的窗戶,似乎在想象隔壁那條街上,那家古玩店的位置。
“拿個望遠鏡,那是看的一清二楚……”開車門的男人還在繼續說著,王哥卻忽然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你個溫大災的!這麼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來了嗎!”王哥壓低聲音怒吼著,好像半夜裡門縫刮過去的陰風。
“噯,噯,”開車門的男人應著,聲音小了許多,“這家空著有一兩年了,王哥您暫時借用幾天房主也不會介意的……”
王哥將燃完的菸蒂扔在地上碾滅,抬了抬下巴道:“開門!”
身後的小弟立刻上去用起子撬開了門鎖,王哥又點了一根菸,率先走了進去。
沉寂的24號因為突來的闖入者的動作而騰起的灰塵如煙霧,王哥身後三四道手電筒光柱亂晃著,而他手裡那一點菸頭的星火在黑暗中十分明顯。
他扇著鼻子跟前的灰塵,大步上了二樓,站在滿是蛛網的窗戶邊看了半響,在確定這裡確實可以清楚的監視翰墨軒的實際情況之後,他才“蹬蹬蹬”的下了樓。
24好的門又被關上,王哥走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鏽漬斑斑的卷閘門,忽然將半截香菸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火星子亂飛著瞬間湮滅在他的皮鞋上,而他低聲咒罵的聲音也如同那些火星子一般,淹沒在秋夜寂而涼的空氣裡。
“媽的香江來的了不起!敢跟老子翻臉,弄不死你們!”
那輛悄然而來的奧迪發動機再次嗡鳴著響起,在靜寂的街道中絕塵而去。
月光冷白,照著了無人跡的花語路街道,照著24號滿是汙漬和塵埃的破舊門牌。
……
轉過街道的葉翡沒什麼聲息的回到了酒店,這個時候正是凌晨三點整。
沐一一通莫名的電話將她帶到花語路24號,可是回來的時候卻只有她自己和那架高倍望遠鏡。
沐一的手機剛回來沒多久就沒電了,葉翡找不到她的充電器,只好就那樣放著,等她回來了再處理。
她顯然不是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