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界,死神來了,第三十天。
自古以來,神都被稱作是萬王之王。
而現在,它們如同雜草一般在詹嵐裙邊盡數倒下。
她一開始還有興趣記下神靈的名字,對比它們和傳說故事中能力和形象的差異變化。但當她動手殺掉得多了,她便將它們盡數視作雜草。
八環法術·畢格比金剛拳。
熾天神侍的六翼舒展揚卷,龐大的能量潮汐被強行拘束而來,並構築成龐大的拳狀力場。一尊像是日本武士一般的龐大神靈就此被洞穿胸膛,而下一刻構築成它形體的信仰和願力便被舒展的六翼盡數吞噬,神能盡數轉化成為詹嵐的臨時能量。
那是須佐之男?還是素盞鳴尊?
啊……無所謂,這種型別的神怪詹嵐在先前已然擊殺了龐大的數量。它們說到底都不過是被這個星球以願力塑造的偽物,雖說在這個世界內是毋庸置疑的真品,但它們的絕對層級依舊不夠強大。
詹嵐伸出手,從能量潮汐的深處將一柄殘存的劍輕盈地抽出。它的形體正在崩潰,但在壞毀之前卻可以作為施法的籌碼。而正好,詹嵐的身上,有得是儲備的施法力量。
七環法術·魔鄧肯之劍。
天叢雲劍被重塑成了魔法巨劍,它自主地舞動起來,一個藏匿在幽暗中的陰影就此被一分為二。而這毫無疑問地只是誘餌,因為下一刻,詹嵐手上的至尊魔戒對映出了絢麗的光。
三貴子之一,月讀命。它崩解而成的兩道陰影化作充塞詹嵐視野的月光。而從月光遮掩的最深處,太陽女神以身化箭,無聲地刺向詹嵐的心臟。
說起來……這裡好像叫做高天原?
啊……是了,打了太久。戰鬥了太久,自己已經從美洲一路轉戰穿越了整個太平洋。現在的自己好像正處於東海上空,並被驟然展開的空間斷層伏擊,吞下。
詹嵐對腳下這片土地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她只是伸出手,拔出另一把劍,而自劍的深處,迸發出了更為強盛的熾烈月光。
那光芒的強度在月神之上。
純青的月光,足以遮掩住最為熾烈的驕陽。
“高天原……燃燒吧。”
舉劍,撩。至尊魔戒中的無色之光,注入劍體之中化作了力量。
她因此而見光爆。
她不需要用雙眼去看,因為她的精神力一直都覆蓋著這一片廣袤空間斷層戰場。所有的偷襲者和謀算者從一開始就無法逃脫她的視野,哪怕它們已然逐漸突破了三階高段,擁有著幾近於職業四階的力量。
四階便可稱之為偽劣之神了。
那麼這群偽物,這群只為殺死她而誕生的獵手,倒也算不上是非常地名不副實。或許也可以說配得上她所賜予的這一場死亡。
‘轟——’
她看見天照在純青的月光之中燃燒。
她看見月讀在熾烈的月華之中同化。
雄偉壯麗,雲霧華彩繚繞的高天原神國在頃刻之間便被充斥青色月火。而後,便是空間結構本身地壞毀和消亡。
四環法術·次元錨。
世界是如此地憎恨自己,它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詹嵐的砝碼。崩塌壞毀的神國理所當然地化作了兇險惡毒的空間風暴。然而詹嵐早有準備,她安穩地駐足於空中,身後舒展的六翼便是六道穩固的錨。
六環法術·真知。
七環法術·免疫能量傷害。
八環法術·聖潔靈光。
數道法術靈光在她身上輪番閃爍。她的精神時刻處於收束狀態。她始終觀測著周遭的一切可疑變數。她知道一波戰爭結束之後往往沒有太多的喘息時光,越是抵達最後關頭,世界的殺意便越發龐大。
無處不在的排斥感一直縈繞在她身旁,只要有絲毫鬆懈,她自己都不知道會被這龐大的世界斥力捲到天知道會在哪個角落的糟糕地方。運氣好的話,或許是一枚太陽。運氣不好,則是一枚新生或者正將死掉的太陽。
她可沒本事抵抗黑洞或者超新星爆發。
而這一次……
“啊……”詹嵐的形體正高懸於東京之上。她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下方的整座城市中,所有的人都在一眼恐懼地看著她。一個幸運兒的大腦立刻被她挑中並且駭入,而先前所發生的一切,她便盡數知曉。
原來如此。
原來她在摧毀高天原的時候,某種類似於直播一般的光學現象便將她在這生產日期或許只在幾小時之前的神域內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