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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節·烈火

高塔上的炬火仍在燃燒。

那等效於廣域‘英勇術’的光芒依舊照耀著這一座龐大的城邦。

如果說魔王都有領域,那麼這炬火的光便可視作是姜玉的領域。而在炬火照耀之下,王不見王。

那些來襲的魔王已然被盡數擊倒,它們全都成為了人類城的食糧。而人類城的鐵足也已然確切地跨越了這並不幽深的白令海峽,登上了阿拉斯加的凍土荒原之上。

食糧正在急劇轉化成為力量。

阿拉斯加的凍土之上,炬火已然感應不到生命存在的跡象。而當姜玉的手中握住雷槍,以攻擊的意志回饋以那來自地球彼端的強烈敵意,而非先前的保守防禦之時,正在捕食幻想地·亞特蘭蒂斯的天庭幻想地便也用同等規模的意志回應了他。

天空像是浴缸上的泡沫一般被吹開,大氣失色,夜幕的群星顯露於這白晝之上。來自彼端的強烈殺意不斷地衝擊著炬火的領域,甚至有些許的詛咒意志穿透光罩,灑落在炬火領域中的人類城住民身上。

他們不是姜玉的同伴。

他的同伴不在這裡,他們不像是他的同伴一般能夠讓他信任依靠——他們是他的子民,他的延伸,他需要去保護並將其揹負的物件。而他們不是他的同伴,他不會指望他們會和他一起並肩作戰,踏足於他所奔赴的戰場。

哪怕他們抵禦了這些許的敵意殘渣,哪怕他們在炬火的領域中展現了戰鬥的慾望——狂熱的抵抗意志在人群之中沸騰,哪怕他還未下達命令,人類城的住民們也都紛紛握緊武器,注視著遙遠的南方。

但這又如何呢?

這份戰意,這份勇氣,又有多少是源自於高塔之上的炬火,有多少源自於他們自身的內心?假如炬火在這一刻便因故熄滅,假如他們不得不前往領域之外直面天庭的力量。那麼,他們之中又會有多少人會被恐懼擊倒,有多少人,只會增添倒忙?

姜玉並不確定,他也不打算去驗證猜想和可能性。

他知道這個世界的人類擁有勇氣——他們敢於直面全盛的泛神庭幻想地,並將它們之中的大部分盡數擊墜打倒。但他同樣也知道,擁有勇氣的人從來都只是少數,而人類掙扎著要活下去,是為了生存而並非步入死亡。

風險太大,他們指望不上。

姜玉從王座之上起身,現在的他,已經能夠短時間地離開這座穩定人類城的高塔。他的意志在手中的槍上急速塑形,不定型的雷槍,也逐漸被雕琢成一個穩固的形狀。

裁斷之槍?

嗯,這個名字似乎挺好。但這柄槍直到現在為止,都還承擔不起這個名字所應擁有的份量。

就像他腳下的這座巨城,或許也從來就承載不起人類城這個名字一樣。

“將軍大人,我們應該怎麼做?”那兩位部下並未從高塔之上離去,而是躍躍欲試地看著他。他們的眼眸之中有著戰意,他們想要加入到接下來那即將爆發的戰場——最為激烈的那一處戰場。

姜玉的腦海中還殘留著他們在剛剛撤除炬火加護後那失態的模樣——或許他們只是想將恥辱洗掉?

“去防線。”他儘可能地選用了一箇中性的說辭。“戰爭即將到來,它將比先前的每一場都要更加激烈。去,依託城防,保護手無寸鐵的人民,至於剩下的難題,交給我來處理。”

“可我們能和您一起——”

“人民更加重要。”姜玉頓了一下。“不要沉迷於戰鬥本身,反而遺忘了戰鬥的目的。”

“……遵命。”

他們走了。

他們的聲音中有著不甘心。

但他們會理解的,他們也必須理解。自己會履行自己許下的承諾,而他們沒必要浪費自己的生命。

他們努力活著就可以了。

姜玉輕輕轉動手中的槍,他感知到了來自南方,並隨著不斷增幅的敵意而靠近的存在感。而地獄火的軍團現在或許已然可以殲滅魔王。但對於常規魔王之上的個體,他們大概還是無能為力。

紙面資料上的無能為力。

一旦他們加入戰場,哪怕是交鋒的餘波,都會讓他們在頃刻間盡數死去。

而這樣的個體,正在靠近的數量一共有……

“一共有三個。”姜玉猜得出它們的身份,它們本是這場遠征的終點,自己有把握在最後將其盡數獨立殲滅的強敵。

它們和現在的他境界相近,在它們體內,都有著獨特的光支撐著它們的身軀。

比魔王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