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的月之潮汐沖垮了亞述的城牆,強大的天使長勉力做出反抗,但最終還是隻能夠敗退逃跑。持劍著追尋著遠遁的流星從大地的此端追擊到彼方,直到逃亡者付出足以讓自身苟且的慘重代價。】
【聖化的國度就此崩潰,但來自西方的智者卻給予了它們重塑的希望。壞毀的國度在廢墟之上得以重新崛起,伊甸的聖果成為了指引墮落者的璀璨光芒。】
戰報已然抵達。
雖然詹嵐和楚軒在亞述的戰爭才剛剛開始,但戰報已然到了姜玉的手上。
無所事事的朱雯對那沒有什麼變數的亞述戰局進行了預測。而這方天地中日漸稀少的變數,則讓她的無聊嘗試變得格外順暢。
戰爭的結果是雷米爾帶著它的憑依體逃跑,就像是米迦勒帶著貞德逃離一樣。它抵禦住了詹嵐作為上位節點的部分干涉,但它想要逃離,仍舊需要付出幾乎身死的代價。
它跑掉了,離開了詹嵐的偵測極限然後潛藏。而當雷米爾遁逃之後,楚軒便接管了亞述,或許他有什麼手段將亞述改造成服從輪迴者力量。
或許。
超自然鎖已經除去了七層,剩下三層想來很快也會處理掉。但自然科學技術依舊需要神力才能夠有效維持,若是缺乏,則再強大的文明也只能夠作為野蠻巫術城邦而活在最多青銅時期的節點上。
像是埃及。
姜玉現在就在埃及,就在培爾城外的觀星臺上。
遠處的埃及依舊是一座岩石和泥土製成的城市。他們制磚的材料依舊是草,哪怕他們已然能夠馴服甚至製造巨獸,讓戰船在天空飛翔。他們的提升僅限於超自然力和其衍生效果,至於其它……則很明顯的不夠份量。
——但有神力彙集在這片土地上。
姜玉感覺得到——當第三災展開,詹嵐離開埃及,離開大神殿之後。中洲隊的輪迴者們便也逐漸從培爾城中撤離,除了楚軒一直待在他的儀式廳裡鼓搗著某個不知名的大型儀式以外,中洲隊留在這片土地上的明面力量都在大規模的撤銷。
奇怪的儀式,楚軒明明就不擅長……或者說不傾向使用神秘學的力量。他是姜玉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為理性的個體,只要條件允許,他肯定會優先使用自然科學,或者其它講邏輯的力量。
楚軒沒有解釋儀式的功效。
但是姜玉猜得出——那個儀式大機率不是楚軒的儀式,其真正的支配者,另有其它。
會是誰呢?
除了荷魯斯以外,難道還有其他的選項?
培爾城中有著神力正在不斷收束,而現在,就算隔著幾十公里,姜玉也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那位在之前還很小心地在輪迴者面前伏低做小的法老體內,正積蓄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那股力量直到現在還在不斷增長。
它的效用未知,但想來會符合輪迴者的需要。而至於法老本身配不配合輪迴者的調配……這件事倒是無關緊要。
“畢竟法老的守護神便是荷魯斯。而荷魯斯也是最初始的法老。是君王的神,也是眾王的王。”
“十災的終點是長子之劫,是對法老神權和王權的否定。換而言之,第十災便是亞威徹底擊敗荷魯斯的歷史具現。而無論在那之前還是之後,法老的力量都是荷魯斯的力量。”
時間流逝得越多,知道的秘密和真相就越多。
法老無論變得再強,其作為荷魯斯延伸的性質都不會變化。它終究是亞威的敵人,那就理所當然地會和輪迴者處於同一戰線上。
那麼,這個問題就不需要多想。
姜玉收回眸光——在他掌中,兩枚天使長的頭顱化作兩枚石質的微縮頭雕。他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這兩枚天使長之顱的內部隱藏著什麼東西,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發掘出它們的內在真相。
——聖器。
他想。
他一開始也以為荷魯斯已然是死路一條,所以最終也只是在垂死掙扎。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流轉,他意識到這過程過於漫長的真相之後,他便終於理解,這一切都不過是劇本變化。
十災是必要的,但十災不是亞威發起的十災——相反,發動十災的是荷魯斯。而這正是他用以從天庭汙染中自救的伎倆。
荷魯斯需要十災。
十災的本質或許就是培爾城中那由楚軒進行先期維護的儀式。而它顯然有著將荷魯斯變轉成亞威以外的,更加宏大的目標。
荷魯斯佈置了它,但自身無法將它完全驅動。所以,主神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