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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些樹完全倒下了,像死屍似的在地上腐爛著。誰能料到呢,在恰普雷吉諾樹林裡竟找不到一處蔭涼的地方!我望著那些即將死去的樹,心裡想,你們也許感到羞愧和痛心吧?……我想起了柯爾卓夫的詩:

何處去了呀,那高雅的談吐,那傲慢的勁頭,那皇家的氣度?如今安在呢,那綠色的勢頭?……

“怎麼搞的呀,阿爾達利翁?米海雷奇,”我開口問,“為什麼在去年不把這些樹砍掉呢?如今它們已賣不了以前十分之一的價錢了。”

他只是聳了聳肩膀。

“這得問我那位伯母了;一些商人揣著錢,找上門來,纏著要買呢”

“Mein Gott!Mein Gott!”豐一德爾一科克一步一嘆。“多麼淘氣!多麼淘氣!”

“怎麼淘氣?”我這位鄰里笑著問。

“我是想梭(說),多麼可希(惜),”(我們知道,德國人在學會我們的字母“Jl”的發音後,就把這字母讀得特別重。)

特別使他感到可惜的是那些倒在地上的一棵棵橡樹——確實如此,要不然磨坊主就會出大價錢買它們的。可是甲長阿爾希普卻無動於衷,毫不痛心;相反,他甚至在這些倒地的樹木上挺開心地跳過來蹦過去的,還用鞭子抽打著玩。

我們向那伐樹的地方慢慢走去,冷不防轟地一聲倒下一棵樹來,隨著響起了呼喊聲和說話聲,過不多會兒,一個臉色蒼白、頭髮蓬亂的年輕莊稼人從樹林深處向我們跑來。

“怎麼啦?你往哪兒跑?”阿爾達利翁?米海雷奇問他。他立即停下腳步。

“哎呀,阿爾達利翁?米海雷奇老爺,大事不好了!”“怎麼回事?”

“老爺,馬克西姆被樹砸壞了。”

“怎麼砸的?……是那個承包人馬克西姆嗎?”

“就是他,老爺。我們在砍一棵枵樹,他站在一旁看……站著,站著,就到井邊打水去,大概是想喝水。突然間穢樹軋軋地響起來,直對著他倒下來。我們朝他大聲喊:快躲開、快躲開、快躲開……要是他從旁邊一閃就好了,可是他直著往前跑……準是嚇慌了。襻樹樹梢就壓住了他。天知道為什麼這棵樹倒得這麼急……興許是樹心已爛透了。”

“你是說把馬克西姆砸壞了?”“砸壞了,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