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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山縣是銀州治下五個縣之一,是銀州自大峽關之後,銀州陷落的第一個縣城,因為事發突然,城中官倉中大量的糧草都未來得及轉移或者銷燬。
按照祥符國戰備條令規定,縣級官倉中的糧草可供三千步兵和兩千騎兵吃一個月。再加上遼軍將城中百姓所有糧草搶掠而來,也全部存在了這裡,糧草比官倉多了兩倍,也就是說這裡的糧草可供五千軍隊吃三個月。
所以,這裡已經成為遼軍在銀州境內最大的一個糧草供應站。同樣的道理,這裡也是特種大隊頭號目標。為此,白滄海親自帶領麾下一批高手精英潛入陰山縣。
這個糧草供應站被遼軍一千精銳保護得極為嚴密,夜間遊動哨兵多達百人,再加上祥符國官倉修建極為堅固,門都是鐵門,上鎖之後,很難破開。即使白滄海親自動手,一劍破開鐵門,但是必然會驚動看守的遼軍,後續的銷燬就很難進行下去。
不過,官倉除了鐵門之外,還有鐵窗,只是當時設計官倉時便考慮到會有人潛入,窗戶不但位於四五丈高,而且很小,先不說能不能爬上去,最多七八歲的幼兒能夠穿過去,成人是無法進入的。
然而,特種大隊有一個修煉有縮骨功的高手,他帶著一大包特製燃油,借抓鉤之力爬上了窗戶,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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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州西南邊緊挨著的便是龍州。在龍州肥沃的原野間,有一個村莊。
村旁有溪,溪畔有石磨坊,磨坊對面是一片隆起的草甸,蒙著冬天的寒霜與灰塵,看著很不起眼。
這是一個美麗的村莊,但和祥符國別的村莊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看上去就和一片隆起的草甸中那一束草一般不起眼。
村子裡有個叫鍾三河的農夫,雖然他從不承認自己有些特殊,但在村民的眼中,這個使得一手好草叉,把豬喂的白白胖胖的傢伙,絕對不是普通的農夫,因為有一次夜間有十幾只狼闖入村子裡面,被鍾三河以一己之力給殺了。
自古以來,西北便為百戰之地,所以西北百姓尚武,民間練武之人頗多。再加上農田中出產又極少,所以很多西北鄉間的男人都打過獵,與山賊強盜拼過命。甚至還與前些年党項、土蕃、羌族等異族打草谷時打過仗。只到祥符國立國之後,這近一年來,才漸漸安定,山賊、異族敢來搶東西的幾乎沒有了。
鍾三河在少年時在山中打獵的時候將一名受傷的道人揹回家中,好生伺候養傷半年,道人為感謝鍾三河,傳授了鍾三河高深武功,並且帶著鍾三河在外面闖蕩了一年多。三年前,鍾三河年少輕狂,為一個女子滅了一家滿門,他師父大怒,本來是要廢了他的武功,但最終沒有狠下心,逼著鍾三河發誓非大善大義之事不可與人動武。
這些年,鍾三河從未荒廢過自己的一身武功,也在夜深人靜之時,想過違背自己的誓言。但最終還是娶妻生子,掙錢養家,生活過的很平靜喜樂,除了家家戶戶常見的一些爭吵,再沒有什麼煩心的事。終是沒有違背誓言。
但鍾三河有時候很懷念叱詫江湖殺人的那些日子。
某日,他進城買東西,在一酒館喝酒,聽別人說起遼人借道宋國,打到銀州,朝廷廣開懸賞令和善人榜殺遼狗的事情。
鍾三河心中騰的燃燒起一股火焰來,這不就是大善大義之事嗎?他拉著那名讀報的人,認真地把懸賞令裡面的內容請教了一遍,匆匆的回到家裡,就著半盆豬蹄和一籃子蘸醬菜喝酒,越喝心中的那股火燃燒得越旺。
妻子在門檻外蹲著,從木桶裡往外撈葡萄皮與渣,準備釀西北這邊不少尋常百姓都會釀製的葡萄酒,忽然發現,很長時間沒有聽到男人說話,問道:“怎麼了?”
鍾三河說道:“沒事。”
妻子說道:“你也吃點飯,空腹喝酒哪是個事兒。”
鍾三河嗯了一聲,繼續喝酒,酒喝的越多,越沉默,眼睛卻越來越明亮,彷彿眼睛裡面有股火焰在燃燒。
忽然,他對妻子說道:“我要出趟遠門。”
妻子抬起頭來,疑惑問道:“怎麼了?”
“去銀州那邊轉轉。”
鍾三河把朝廷懸賞令裡面的內容講了一遍,說道:“懸賞令裡面說得很清楚,戰後以殺遼狗積分進善人榜前十名可得官,我這身武藝不能白練,想過去試試看能不能博個富貴出來,即使進不了前十名,掙幾百兩銀子回來給我們家買幾百畝地也是不錯的。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