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越長越大,老是困擾著我,我曾私下多次問其他同志:“你認為丁玲是反黨嗎?她什麼地方反黨呢?”經二十多年,這樁冤案才算結束了,丁玲同志又站到我們面前來了。當我聽到她所受的種種磨難,真是萬分痛心,肝膽俱裂!但也正是在這樣嚴酷、這樣漫長的考驗中,使我重新認識了丁玲同志。老實說,如果思想不很堅強,像這樣嚴重的磨難、是會令人怨憤的,是會令人心灰意冷的,是會令人悲觀失望甚至信心動搖的,然而,我們的丁玲同志,不單對黨毫無怨恨之心,而是更加堅定了對黨的信念,在政治上更加成熟了也更加熱情奮發了。當她回到黨的隊伍時,她曾經在文章中熱情地喊道:“黨啊,母親,我回來了!”我在第四次文代會上聽到她的第一句話,也是“我感謝黨!”我可以說,丁玲同志對黨的耿耿忠心,她的共產黨人的胸懷和風範,強烈地感動了我。從她的言論行動使我進一步認識到:丁玲同志是一個真正的共產黨人,一個從三十年代以來的血淚與風雨中走過來的真正的無產階級作家!從丁玲復出到她逝世的幾年間,不論在國內或國外,她的全部言行都進一步證實了這一點。這正是丁玲的偉大之處。他決不會像某些人,把永遠難以平復的怨恨帶入作品中,諷刺,挖苦,謾罵,不僅使自己失去正確的立場,而且影響讀者準確地,全面地理解我們人民共和國的現實。
丁玲作為共產黨員作家的另一個突出特徵,就是她與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絡。笑楓同志經過實地調查,生動地再現出丁玲在北大荒的生話情景,充分體現了她的高尚品質。丁玲同志畢竟是老幹部、老黨員,她既有深入群眾的決心,也有接近群眾的本事。她不管頭上戴著什麼帽子,一到北大荒就立即以黨員的姿態出現。介紹信沒有寫要她參加勞動,她硬是要參加勞動;領導要她去條件好些的地方,她硬是要到條件最差的地方去披荊斬棘;她關心青年的健康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