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就不用怕誰了。
出了能治感冒和止血,又發現了一個新的功效,我心情挺好,袁大叔還在身旁,我不好現在跟老易解釋,於是就對老易說:“你還說呢,剛才都吐了一地了,現在好點兒沒?”
呆頭呆腦的老易點了點頭,對我說:“啥事兒都沒有了,就是還有點兒餓。”
結果還是又麻煩了袁大叔給老易做了一碗麵,老易狼吞虎嚥的吃完後,我算了賬,和他走出了店門。
初春的哈爾濱夜晚,氣溫依然很低,而且剛過完年,這個時間段有點兒不好打車,於是我就和老易又往前走了一段兒,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文叔的。
我按下了通話鍵,說道:“喂,文叔啊,什麼事兒啊?”
電話那邊的文叔跟我說:“小非啊,我剛才接到個活兒,你明天下午開上班兒就行,然後明天晚上別回家睡覺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便問他:“啥活兒啊,文叔,還要晚上值夜班?”
電話那邊的文叔好像樂了,他說:“啥活兒,白活兒唄,剛才有一戶老主顧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閨女死了,讓我明天幫他操辦操辦,到時候給你點兒加班兒費,就這麼定了啊。”
所謂白活兒,當然就是指‘紅喜白桑’中的喪事兒了,通常民間有人過世,都會請幾個明白的‘先生’打理的,因為這正是陰眼先生的本行。主要是出喪日之前的事物準備工作,畢竟這是人一生中最後的旅程,所以沒人願意隨隨便便的,而文叔現在說的,確好像並不是喜喪,因為聽他說是人家的女兒死了,也不知道是多大,怎麼死的,要知道這些事兒可是有說道的。
看來明晚文叔便是要我配合他去那戶人家裡‘指三’了,所謂‘指三’是陰陽先生的術語,按普通話來解釋,講的就是算算那過世之人的時辰和死因,而弄出一套適合的出殯方法,文叔剛才叫我明晚不回家,也許還會叫我守在那家一晚。
他大爺的,真晦氣。
但是既然我已近幹了這行,這些事就早已料到,於是我便和文叔說:“那好,文叔,我回去準備準備。”
說完我便結束通話了電話,我心裡想著這老神棍,無非是想多收那家點兒錢,所以才讓我去做做樣子罷了,他會指個屁三。這老神棍死人錢都不放過,也不怕遭報應。
但是後來我一想,其實這種事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意攻一個願意受。無非都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心裡安慰罷了,就跟現在請和尚唸經的道理一樣,沒有幾個人能聽懂那些和尚唸的是什麼,心裡也清楚那些和尚都是酒肉和尚,吃喝嫖賭抽佔全了,會念個屁經?就是想找個心裡壓力,花點兒錢,就心安理得了。
老易見我結束通話電話後,問我:“是不是出啥事兒了?看你這表情好像挺不是心思啊?”
我苦笑著對老易講:“當然不是心思了,文叔那老神棍攬了份白活兒,讓我明天配合他一晚上呢。”
老易笑著對我說:“哎呀,兄弟,你這是掏上了啊,這活兒我幹過,是個好活兒啊!”
我望著老易,心裡覺得他是不是被我那涮指甲的水給藥傻了,怎麼說胡話呢?這死人活兒能好到哪兒去?
於是我便問他:“哪兒好啊,你說說。”
老易見我好像是第一次幹這種活兒,於是他就對我說:“你看你就老外了不是?你要知道,咱們現在的身份可不是什麼小屁孩兒了,咱們是‘先生’的徒弟,那在白事的人家裡,是很受尊敬的,一進屋菸酒不缺,而且事後還有紅包,跟大爺似的,就當度假了,你說這還不好麼?”
聽老易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開竅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於是我就又找回了點兒平衡。
這時,車來了,老易和我擺了擺手後就先走了,而我則繼續往前溜達,心裡想著明晚的事情,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真像老易說的一樣,是去裝大爺了麼?
可那時候的我並不瞭解,這死人活兒,真的是那麼好乾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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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零二章 橫死之忌
《葬經》有云:‘葬者,藏也,乘生氣也。夫陰陽之氣,噫而為風,升而為雲,降而為雨,行乎地中則為生氣。’正所謂人有人氣,鬼有鬼氣,萬物生成全憑一口氣,而文叔那天接的這個白活兒,主要就是要守住死者的‘氣’。
這麼講大家可能還不太明白,那我就從那天的中午開始講起吧。
由於前一晚我和老易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