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悲吟,炎炎烈日中吹出無盡蒼涼。許多地方,去年東征時長生曾經路過,雖說一路兵刀血洗,投降之後仍舊商戶人家密集,完全不是如今這副蕭索景象。
做了幾回樑上君子,又聽了幾回壁腳,得知銎陽不是沒有想辦法,而是一時難以奏效。
從楚州調往北方的糧食,只夠救京城的急,根本顧不上其他地方。
三月裡秘書令莫思予曾奏請恩赦暴動饑民,以刀換犁,歸民于田,引來軍中一片譁然。一些部隊吃人肉喝人血,從上到下殺紅了眼,連戰馬看見敵人都狂野暴躁,哪裡肯輕易罷手?雙方早已結下血海深仇,任憑老莫說破了嘴皮子,軍方將領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饑民們會乖乖投降,回去種地。符楊心裡對老莫的主意也有點打鼓,這事於是就擱下了。等到六月暴動基本平定,天時已誤,人力匱乏,蝗災依舊肆虐。只好任由良田繼續荒蕪,城廓繼續蕭條。
莫思予無奈之下,轉而奏請趁著春耕播種,在東南三州大規模屯田,以解秋冬不可避免的缺糧危機。這辦法利在眼前,沒人反對。正好把那些不聽話的刁民統統圈起來種地,一舉數得。符楊當即下令執行。
七月早稻剛熟,青州越州的糧食就從水陸兩路源源不斷往西北送。但是送的速度總趕不上吃的速度,僧多粥少,送得再快也不夠分。各地駐軍各出奇招,除了送往京城的不敢動,剩下的誰先截住就歸誰。偷偷摸摸互相打了不下幾十仗,彼此遮掩只瞞著上頭。
有一回長生路過官道上一處峽谷,遠遠看見三方人馬正在峽口對峙,於是潛進樹叢躲著。聽了一會兒,愣在當場。原來這三方人馬,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