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說了。”
“四月十八靖北王符生攻佔峽北關,六月十四錦夏使者李免抵達——當真挑的好日子。難為你琢磨了近兩個月,怪不得這一場好戲等著我。”頭一句,子釋好似說著與自己毫不相干的話題;下一句,碎冰碴子薄刀片子漫天花雨般往下灑。
長生冷汗都驚出來了:“子釋!不是這樣!不是你想的這樣!自從見到子歸,我就慌了神,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直到看見那照會文書,才覺得來的是你……我、我當時昏頭昏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啊……我不該那樣嚇你的,我……”
子釋想:好一個昏頭昏腦,完全算無遺策哪。從見面到現在,你哪句話哪個動作沒有藉機造勢,硬把我綁到河中間?面前這個人,實在太過熟悉自己的軟肋死穴,不必處心積慮,信手拈來,飛花摘葉,已經把李子釋牢牢吃定。不由得想起當初他要離開,也是這般將自己弄得五迷三道,後知後覺,上了他的賊船惡當猶不自知。
或者,這番重逢雖然意外,但二人今日局面,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套,備好了餌,種下了引,埋下了根。
這樣用心,叫你連怨恨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一股無法控制的悲涼之意從心底泛上來,越發顯得身後的懷抱格外溫暖。沉默許久,才發現縱使如此溫暖的懷抱,仍然無法驅散胸中凝結的這團寒氣。
原來,也就只能到此為止。
原來,也就不過如是而已。
然而忍了幾忍,終究忍不住出口追問:“如果——如果來的不是我,你預備怎麼辦?”
“我……”不過是個未成事實的假設,長生花了相當長的時間思考,最後卻只有一句:“不知道……”
心底深處似乎對這個假設充滿了畏懼,抱緊他,“我不知道……我還沒想好,你就來了……子釋,幸虧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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